颜翔的话筒声音极大,颜又语在房间里也听得清晰。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被反锁在自己的卧室里,颜翔嘴上说着怕她出去被伤害,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她发疯乱说话,搅扰了这场宴会罢了。
毕竟男人本来就没有心,利益至上,何况是个豪门的男人呢?
颜又语狠狠地摔着卧室里的椅子,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烂,现在只剩下这些砸不烂的东西能发泄一下。
颜家想找一个背锅的替他们扛下所有舆论和骂声,就一股脑将坏事都推到她头上。
颜又语蹲在门口,身上到处都是细细密密的划痕,却不觉得有一点痛楚,眼神阴狠却满脸笑容。
呵,没关系,姜绫芫,颜翔,贺潮生,骆佑乾,你们这些人,马上就会成为自己手中的玩物,马上,马上就好……
颜翔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结束,现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也不是现场的人容不下颜又语,大家就是纯纯吃瓜人,其实一切都看得明白。
“不行!”
清冽中带着点沧桑的男声忽然从门口传来,宾客们和摄像机们同时回头,就见到杵着拐杖,脸色苍白的颜言站在大门口,正一步一步艰难地朝主台这边走来。
颜翔不知道颜言要说些什么,但现在的局势不容破坏,他只能看向一旁的管家,厉声道:“少爷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不赶紧扶他上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管家扶上颜言的手臂,低声劝道:“少爷,先走吧,今天这场合,不适合。”
但颜言却坚定地看着颜翔,掷地有声道:“今天不能把颜又语赶出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说是我妹妹容不下人,刚回家就要赶走别人?”
颜翔气得七窍生烟,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颜言,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养了一儿一女都是不省心的东西,生的这个女儿更是个大魔头!
姜绫芫看戏也看够了,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拿过颜翔手中的话筒,笑道:“你出门打听打听,我怎么会容不下人呢?我可是最能容人的性格了,但要是说杀人犯,我就确实容不了了,你说是吧,父、亲?”
她一字一句,眼睛看着颜言,问题却是指向颜翔的。
颜翔生怕姜绫芫临时反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来,赶忙应声道:“对!是颜又语有错在先,我们颜家家风清正,才容不了这种作恶多端之人!”
“但她也是你的女儿!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她断了关系吗?”颜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的颜翔,他在颜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和颜又语一向不对付,但也不会落井下石,没想到自己家里人却这样。
身后,一夜白头的颜母颤颤巍巍走来,拉住颜言低声哀求道:“小言,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她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一样,整个人再没有一丝光彩。
看台这边的对峙混乱又精彩,这也是姜绫芫想要达到的效果。
就在他们这一群人你来我往之时,他已经看见了好几个特警因为各种原因被送上了楼,其他人也是分散在周围,把控着出入口。
一切都是计划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