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深觉自己真相了,暗自嘀咕着这都能看出来,殊不知沈星罗是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还未曾全部敛去的戾气。
程溪低头时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略显熟悉的木盒。
“又去翠轩楼了?”
“嗯,那掌柜说今日来了一批上好的玉料。”
“这次打算雕刻成什么?”
“耳环吧。”
“那我就等着,还没完成前可藏好了,我想要惊喜。”
“可以。”
沈星罗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过我刚好相反。”
“什么?”
“希望夫人日后少给些像今日这样的惊喜。”
啊这。
“不能怪我,麻烦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我还委屈着呢。”
程溪极力撇清嫌疑,“再说了,我除去诊脉写方子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谁能想到会有脑回路清奇的王三找上门。
沈星罗沉默了。
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穿着一身粗布青衫男装,对着一个村里的小姑娘温柔一笑而已。
“下次义诊时记得带个面具。”
“哈?”
程溪愣住,片刻后笑出声。
行叭。
于是第二日师徒二人再次出城门时程溪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黑色的蝴蝶型面具,遮掩了大半的容貌。
京郊外也渐渐流传出一则关于神医不求回报只为普诸百姓且武功高强的言论。
程溪的医术一日日精进,寻常的小病小灾已经完全难不到她。
徐老最初还能指点她的不足之处,随着义诊次数的增多渐渐的也说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大多数时候都十分满意的捋着下巴处发白的胡须连连点头,只是嘴上一个夸赞的字也没说。
程溪也不恼,回去的路上自顾自的做总结,还专门给自己整了本《诊病手札》。
值得一提的是,之后的几日他们每回进城都会遇上藩王车队,个个士兵气势不凡,马车贵气逼人。
程溪想起元宵节见过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默默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叔叔们都这么厉害,他们是有多大的底气才会选择争一争那个位置的?
还是盼着自家父皇多活几年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