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这事就能放下了。
“啊……”陈雾恍惚着发出声音,“你就是那个钩子都不会挂的大墨镜吗。”
余盏的脸上展开微笑:“是我。”
“那你是不会钓,鱼鳃都破了。”陈雾嘀咕了声就站起来,拍打拍打屁股后面的灰,去给剩下的植物松土了。
余盏摸着鼻子笑笑。
真可爱。
可惜……
余盏觉得自己不对劲,暂时还是少回家比较好,他给助理打电话:“我这段时间需不需要出差?”
“您都推掉了。”助理汇报。
余盏说:“重新排行程,我下个月就要出差。”
助理:“……”
陈雾土没松完就被指派骑上小三轮,运几盆花去他面试的基地。到了地儿,他把花搬下来,有人出来接。
“小陈!”
熟悉又震惊的声音让陈雾一愣,刘叔两只手都是土的向他跑来,满眼的惊喜,“你怎么来首城了?”
“我跟朋友一起过来的。”陈雾说,“你呢。”
刘叔笑呵呵的:“我闺女在这啊。”
他想起来什么,快速道,“你在这等我,我把花搬进去就出来。”
一场重逢化成了一桌酒菜。
首城接地气的小饭馆可不好找,关键价美味道还好。
刘叔把酒杯清空,砸吧砸吧嘴皮子:“我就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他见对面的青年眼神直愣愣的,跟平常不一样,试探道,“小陈,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陈雾脸红扑扑的,眼睛也是红的,人坐在椅子上没动。
“才两小口,怎么就醉了?”刘叔脑壳疼。
陈雾很乖地坐着。
刘叔把账结了回来,给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拽到手臂上勒着皮肉的佛珠拨下来点,确定戴好以后,严肃道:“你自己喝的啊,可不是叔劝的,叔是一句都没劝。”
陈雾点头:“自己喝的。”
“对,就是这样,我们小陈清醒着呢。”刘叔做法似的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一咬牙拿出手机,在联系人那里从前往后翻,找到一个储存了很久,一直没用过的号码打了过去。
晏为炽满身是汗的赶到饭馆,他走过嘈杂与喧闹,将坐得直挺的人捞起来:“有人逼你喝酒,让你喝成这样的?”
“我自己。”陈雾点着头,很认真的样子,“我自己喝的。”
晏为炽闻到他嘴里的浑浊酒气,怒火冲到脸上:“你没事喝什么酒,别他妈跟我说是学人借酒消愁。”
四周都是浓郁的烟火气,陈雾看着他,轻蹙眉心。
“真让我说对了?”晏为炽盛怒之下笑了起来,后槽牙磨得要咬人,“果然是为了那狗东西……”
鼻梁一疼。
“操。”他痛哼。
陈雾的脑袋磕了上来,不动了,有点烫的呼吸落在他领口。
“你别总是说脏话,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