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内容是防虫病害,林木修复,苗种精良培育技术,古木保护法规之类。
专业类的书面知识课讲了一个多小时,轮到现场指导的时候,陈雾才从角落起身。
“不去了吧。”戴柯示意他看一拨人在做准备,“都挺积极的。”
“学校的那套够人教了,我按我自己上学前的来。”陈雾拿着小板凳,慢步走到了前面。
陈雾给病树清理伤口上药的时候手套不戴工具不拿,操作简单接地气容易被接纳,很快就围了一圈人
在学校为了拿学分写论文接触种植的,和真的把它当生活当工作的不一样。
“小伙子,我想知道怎么看出是老,古树啊。”有大汉举手。
正规的步骤是先取样测树龄或者ct扫描,陈雾教的是:“看枝干。”
他在地上这些质量参差不齐的素材里挑了挑,没挑上,就去场地四周转了转,选了棵树举例,尽量跟周围人多些互动。
戴柯被挤到外围,蹦跳了几下,龇牙咧嘴地走了。
离开齐县那天,一伙人还要去大棚主家里访问,给他们倒的水杯子上有层水垢。
那户人杀鸡池鱼的让他们吃了饭再走,只有陈雾跟戴柯留下来了。
一大盘辣子鸡上面有一层辣油,香是香,辣也是真的辣。
其他的也是农家菜,有荤有素,青菜里都有一片片红艳的小辣椒。
戴柯苦着脸。
“不吃辣啊?这真的很对不住!”大棚主朝厨房喊了好几声,叫妻子赶紧再炒两份不辣的菜。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戴柯依依不舍地用筷子蘸了点辣子鸡汤汁尝尝,扭头对陈雾说,“你把我那份也吃了吧。”
陈雾:“……”
他端起大碗,夹了几块鸡肉拌饭:“好的。”
戴柯哀怨地看着他吃。
陈雾吃了半碗饭就拍照片发朋友圈,戴柯想给他点个赞发现没刷到,“你设置了啊。”
“嗯。”陈雾接着吃,“给我爱人看的。”
戴柯打量新奇物种一样看了他好久,心说,还挺会。
陈雾吃多了,一上车就犯困,他把背包放头顶架子上,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回去一定要好好洗个澡,宾馆那小喷头比小狗撒尿还细。”戴柯戴上耳机,边看风景边听起了音乐。
大巴返程,车里和来时一样安静,有几个学生趴在车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车途径齐县一处地带时,他们交头接耳。
“什么声音。”
“我也听到了,打雷了吧。”
“不太像……”
从山里散发出来的,很大,却不响。
几人的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他们的举动被戴柯发现了,他摘下耳机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他们那边,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停车,来不及了,快,快走——”
戴柯语无伦次,他慌忙在手机上按110,扯开嗓子吼,“快开车!”
司机的观察力也不慢,他在电光石火之间把车的所有灯全部打开,打方向盘拐向山路外延,猛踩油门。
还是晚了。
陈雾在睡梦中被混乱的尖叫拽回现实,不等他有反应就陷入一片黑暗。
同一时间,晏为炽在教室上课。
手机毫无预兆地爆发警报,惊动了教室众人,大家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极度慌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晏为炽连续拨陈雾的电话都拨不通,他的手已经开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