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冥界中有一池汪泉,是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运用自己的权柄创造的和勒忒泉。据说喝下泉水可以忘记一切。阿波罗在缪斯女神们的带领下找到了这位记忆女神的宫殿。宫殿不大,伫立在泉水旁。且每一块砖纹上都刻画着许多不同的文字以及人物形象。谟涅摩叙涅就坐在其中一块墙壁边上。隔着帘外,她抚摸砖石的纹理,当灰色的瞳深深注视阿波罗的时候,似乎可以轻易将他的灵魂看透。缪斯女神们躬身向这位女神行礼。谟涅摩叙涅一只胳膊撑着下巴,长长的睫羽轻颤,凝视完阿波罗后说道:“很遗憾,我帮不了你。”阿波罗目光一顿,连忙问道:“谟涅摩叙涅殿下,我还没有喝下泉水,你又怎会知道帮不了我?”“阿波罗。”谟涅摩叙涅指了指自己的眼:“任何存在于世界的痕迹都无法逃过我的眼。”除了五大原初以及三位王者。诸神的所思所想除非有特殊神器遮掩,否则无非逃过她的观察。但她无意窥探诸神的隐私。所以她才会将自己的行动禁锢在冥界的这座宫殿之中。当然,躲避宙斯和赫拉的无理刁难也是其中一个原因。阿波罗微微昂头,一头灿烂的金发在冥界昏沉的空气中似乎黯淡了不少。他面露无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面对这位光明神的苦恼,俊郎的脸孔因此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九位缪斯女神感到心痛。她们向母神求教:“母神,您是记忆的掌控者,世上还有什么原因可以令您的神力失去该有的效用?”谟涅摩叙涅闻言微微皱起秀丽的眉。她长长叹息:“是命运。”见谟涅摩叙涅真的没有办法,阿波罗从失落中扬起一点点笑容:“感谢女神。”谟涅摩叙涅沉默片刻。她望着阿波罗低落的眸,说道:“记忆有时候也会欺骗一位神明,它会给你指引错误的方向让你陷入困境。阿波罗,你为什么一定要忘掉,而不是去接受?或许你可以运用你的智慧去辨别它,并掌控它。”阿波罗摇摇头,沉声道:“我想忘掉的并非是记忆,而是这份并不该存在的情愫。”谟涅摩叙涅再次运用自己的神力,灰色的瞳缠绕了一圈圈零碎的纹路。她停顿半拍后,再次叹道:“很遗憾,我依旧毫无办法。”阿波罗认命般点头,带着缪斯女神离开谟涅摩叙涅的宫殿。他的脚步停顿片刻,身体一晃。声、色、意识似乎在逐渐抽离,使他的眉心隐隐抽痛。阿波罗立刻回头,只见九位缪斯女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他下意识召出金箭,光明如焰的神力烧灼在冥界的浓雾中,清散了大片的场地。不等他寻找,天上传来一阵玩味的轻笑。厄洛斯舒展轻盈的躯体,坐在冥界的夜幕上。他竖起一根手指贴着唇瓣,嘘了一声:“阿波罗,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爱与欲曾被我化作一颗种子埋在诸神的心中,热烈的爱意浇灌诸神,使他们欢愉,但这份爱意如果使你痛苦,我可以轻易收走它。”阿波罗眼神并不友善。
蹙眉望着他。厄洛斯抬手,小一圈的爱欲神格旋转,化作一支灰色的铅箭。阿波罗心脏猛跳起来。似乎只要被它射中,他内心的爱欲之火就可以彻底平息下来。但他忍住了这份诱惑,目光变得危险。“原初神厄洛斯,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么好心提供我帮助。”“没错。”厄洛斯低头俯视他,略显柔美的双眼轻轻眨了下:“我的好姐姐盖亚几次三番阻止我复活,如果不是尼克斯姐姐好心收留了我,我怕是要死在她手中。”说到这里,厄洛斯诡笑:“阿波罗,你只要帮助我回到奥林匹斯山,我就可以将这只铅箭送给你。”他现在的状态是法则凝聚的化身,还没有可以自由行动的神体。阿芙洛狄忒是他花费极长的岁月和精力制作的工具,从未想到她居然敢违抗他成了处女神。好在不久前盖亚与他做了个交易,给了他蓬托斯的一块□□,足够让他在大海中重新孕育神体。等他回归,他一定要让盖亚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及阿芙洛狄忒。厄洛斯心中冷笑,等他处理完一些事同样不会放过她。阿尔洛斯听到了九位缪斯女神的哭泣声。她们焦急地在阿刻戎河一条支流边上寻找并呼喊阿波罗的神名。阿尔洛斯心中闪过不安,快速走了过去。九位缪斯女神听到脚步声,见是阿波罗的弟弟,星空神阿尔洛斯。她们慌张的神色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扑过去道:“阿尔洛斯殿下!您是道路与指引的化身,您快替我们想想办法吧!”缪斯女神围在他身边,因紧张而争先恐后说个不停。阿尔洛斯勉强听出了重点,问道:“阿波罗是在哪里消失的?”九位缪斯女神想了想,往后指道:“就在那边,我们和阿波罗殿下走着走着,他就忽然不见了。”阿尔洛斯听完走到那个方向,冥界的雾亲近冥后位格,他感知阿波罗的气息最后以失败告终。他手中出现蛇头权杖,敲了敲地面。冥界上空浮现北极星的虚影,细芒化作路标照射冥界,没多久又消失了。阿尔洛斯皱眉,既然这些办法没用……那就简单粗暴一点。他摊开手掌,凝聚璀璨的星光。星光以一种强大的威压在这片冥界的大地上出现,惊动了不少附近的神明。阿尔洛斯的袍袖无风自动,手中的星光很快行成一圈圈星环,每一颗星辰点缀其上继而变大环在身体四周。他闭眼,星环摧枯拉朽推开浓雾,大地因此碎石崩跃,圆形的弧环就像音浪一般连绵起伏轰炸在这片暗无天光的空间。就这样轰炸到最后,缪斯女神们苍白着脸色望着这些看似微小却破坏力惊人的星辰。可是,这样肆无忌惮在冥界使用神力,冥王殿下难道不会生气吗?事实上冥王并没有生气,他饶有兴致托着脑袋,蹲在王座上听修普诺斯讲些枯燥乏味的报告。眼睛微眯,暗色的神殿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冥王的表情变化。修普诺斯顿了顿:“阿尔洛斯殿下在发什么疯?”哈迪斯冷淡道:“随他继续。”他作为冥界的主宰,尼克斯的黑夜长裙卷走阿波罗的那瞬间他还是能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