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袁婉婷被一阵压抑而痛苦的声音惊醒。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确定不是梦。她马上起床。将床头桌子上的灯点亮。她拿着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对面床的何春花被子被掀在一边,双手捂着肚子,脸上渗着豆大的汗水。她赶忙走到何春花身边,问“怎么啦?”右手伸过去想帮她打一下脉。“小婷,我肚子疼,疼。”这时袁婉婷留意到何春花的下身已经湿了。她马上将旁边的何诗琦叫醒。袁婉婷背着何春花,何诗琦在后面扶着。两个人快速小跑向旁边昨天才重新建好的医务室。早上六点半钟,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医院的隔间里传出来。过了好一会儿,袁婉婷从隔间里面疲惫地走了出来。她冲站在隔间外的冷锋和灰狼他们说:“是个小子。”“看来部落过年的气息吸引了这个混小子,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出来过新年了。”冷锋笑着说道。“袁院长,我可以进去看一下春花姐吗?”听到婴儿哭声的苗娜娜挤了过来说道。袁婉婷点点头,苗娜娜马上进了医院的隔间。冷锋和灰狼也随即进去了。何春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疲惫地笑着。她右边床头躺着一个不太胖的小子。这个小子一点也不怕生,含着手指,眼睛咕噜咕噜的盯着进来的苗娜娜他们。苗娜娜乐了,用右手食指在小子左边脸划一下,右边脸划一下。那小子被逗得咯咯咯地笑着。“队长,俺没啥文化,你给他起个名字吧?”何春花对冷锋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开始了。叫新生吧?怎样?这样既寓意他是新年生,也寓意要赶跑鬼子,过上新生活。”“新生,好,就叫何新生。”何春花高兴地说道。“春花姐,新生你让不让他当兵啊?”灰狼凑到那小子面前问道。“当,如果那时候还没有赶跑小鬼子就他继续拿起枪,打鬼子。”何春花肯定地说。“好,我现在宣布他是我们一大队的兵了,他是我们特战队最小的兵。”大家都笑了。这时袁婉婷走了过来说道;“好了,大家都出去了,让春花姐休息一下。”大家都陆续退出了医院。部落里虽然没有放鞭炮,但还是充满了过年的气息。家家户户的门上都倒贴着两个大红的“福”字,部落两旁插满了剪成三角形的纸红旗。两排红旗在风中飘扬,甚是喜庆。大池塘里,巴仑和几组队员撑着竹筏,拿着自制的网在捕鱼,比赛看谁捕的鱼多。苗娜娜和秋月在池塘边不停地为巴仑加油。比赛的结果巴仑屈居第二,他手下的一中队的队长拔得头筹。冷锋抽着烟,和灰狼,文狼也在旁边看热闹。比赛结束后巴仑过来请示队长,这些鱼怎么分配?冷锋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灭了后说:“每户送一条鱼,寓意年年有余。还有多的就送到伙房,今晚加菜。”苗娜娜高兴地充当这个送鱼使者,她拉上冷锋要他陪她一起去送鱼。冷锋拒绝了,他叫了几名队员跟她一起去送。他还有事跟灰狼和文狼谈。苗娜娜嘟着嘴,但冷锋有正事要谈,她也不好耍小性子。她叫上秋月跟她在前面走着,队员们抬着鱼跟在她们后面挨家挨户地送鱼。平白无故有鱼吃,族人们当然感谢不断。苗娜娜捕鱼没有出力,抬鱼也没有出力,却赚了一大堆感谢话。而最热闹的当数何淑贞她们几个同学搞的套鬼子。她们把竹子劈成四片,用毛笔在纸上画了个鬼子贴在竹子上,然后插入土中。接着在五米外拉了一条绳子,孩子们在绳子外排成两排。每个人拿着五个用藤条编成的套圈,往竹子上套,套中了一个鬼子奖一片锅巴。有玩还有吃,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好些大人也围在旁边看小孩子们玩。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套得最准。别的小孩都是套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鬼子,一般也只套中个二三个。而他却套离他最远的那几个鬼子,而且五个套圈全部都套中,引来一阵阵喝彩声。何淑贞递给这个小男孩五片锅巴,竖起大拇指说:“孩子,你真棒。”“谢谢大姐姐。”小男孩礼貌地向何淑贞道谢。“你叫什么名字?”何淑贞继续问道。“他叫巴依达,他爸叫巴库,是个猎人。”旁边围观的一名族人说道。“哦,巴依达,你一个人过来玩的,你爸呢?”巴依达低着头,没有说话,右脚在地上来回磨着。“他爸在上次鬼子进攻鄂伦春部落时战死了。”那名鄂伦春族人继续说道。“那他妈呢?”“他妈去年去奉天买东西,在回来的路上被几个鬼子轮流糟蹋了,想不开,在森林里上吊死了。他现在跟着他奶奶过。”那名族人缓缓地说道。何淑贞抱住巴依达,眼泪流了出来。不赶跑小鬼子,中国还要上上演多少家破人亡的悲剧?“巴依达,今天晚上带上你奶奶过大姐姐家里吃饭好不好?大姐姐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大姐姐就住在玻璃厂宿舍一楼中间那一间。”巴依达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看着何淑贞,点了一下头。“那我们说好了,你和奶奶一定要来哟,不然我去你们家也要把你们拉过来。”巴依达又点了一下头跑开了。:()魔鬼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