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凡笑了,“内库都被掏空了?试问,如果国库不还钱,内库后半年如何向商人交货?到时候谁来解决这个问题?难道让内库的声誉毁于一旦?若是皇商都失去了信誉度,这……和大周失去信誉度有什么区别?”他今天晚上真的就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没想到这么热闹。既然闹了,那就要闹出来一个结果。“武尚书,本国公想问一句,”许凡俯视武元庆,“内库的钱借了用不用还?”武元庆被噎住了。有个非常滑稽的理论,从国库往内库拿钱,那叫昏君。从内库拿钱补贴国库,那叫明君。可自古以来,就没人问过,从内库借了八千三百万两银子,需要不需要还。他怎么说?这要是开了口,以后发生别的事,还要不要往内库借钱?到时候再想借钱,皇上不借,难道骂皇上是昏君?关键是你也不知道内库到底有没有钱啊。无人吭声。许凡、魏无忌打仗的大半年里,朝堂再次结党营私,秦党、杨党、武党、江南党、安澜党……各个派系争斗越来越厉害。如今许凡敲打武元庆,他们别提多开心,谁会傻傻的窜出来?户部侍郎猛的站起来:“安国公,你如此质问武尚书究竟什么意思?武尚书可是摄政王的亲舅舅!”许凡笑了,他朝户部侍郎走了过来,“你谁啊?看这衣服是侍郎,帮武元庆说话,想必是户部侍郎吧?刚提任的?”啪!许阳一巴掌把户部侍郎抽倒在地上,“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哔哔?来人,把这个废物拉出去!”众人一片哗然,这里可是皇宫,许凡如此嚣张,有没有把安澜放在眼里?安澜怒道:“没听到安国公的话吗?非得本王再说一遍吗?”侍卫立刻跑进来把户部侍郎拉了出去,户部侍郎刚要惨叫,侍卫拿着刀柄拍在了户部侍郎嘴上。户部侍郎顿时发不出声音了,如同烂泥一般被拖了出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许凡重新坐下,“一个小小的侍郎也敢跟质问我?武尚书,你说说看,这银子就究竟该不该还?”御史中丞杜玉峰猛的站起来,他和武元庆是一党,户部侍郎是他的连襟。“安国公,你好大的威风啊!”杜玉峰毫不畏惧,身为御史本就有弹劾百官的特权。“堂堂三品侍郎……”“是本王说的,与安国公何干?”安澜站起来厉声道,“本王说了,安国公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杜玉峰和武元庆两位武党最大的官员,安澜竟然帮许凡说话?太气人了吧!“三品侍郎怎么了?”许凡质问道:“三品侍郎是人,为大周做过贡献,难道战死的几十万将士就不是爹娘生的、爹娘养的?他们没有父母妻女?到现在户部给不了一个说法,请问武尚书,你想干嘛?”“许不韦!”武元庆被逼急了,他指着许凡:“你咄咄逼人,真以为我怕你吗?”“你不用怕我!”许凡刚要拿酒壶,安乐乖巧的帮许凡倒酒。“我今天就是替和我一块浴血奋战的袍泽,讨一个说法!”许凡端起酒杯倒在地上,“这一杯敬我死去的袍泽兄弟们!”做完这一切,安乐又给许凡倒满酒。许凡看向魏无忌:“魏公,户部应不应该给咱们一个说法?”“该!”魏无忌沉声道。诸多矛盾,魏无忌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想等许凡回来。而现在,许凡回来第一天就在皇宫朝武元庆发难。看你武元庆如何应对。小舅子?不存在的。“武尚书,”许凡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武元庆,“今日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今天就过不去了。”“有些人啊!”魏无忌悠悠道,“没那本事,就别坐在那个位置。”武元庆:“!!!”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魏无忌直接抓起酒杯朝杜玉峰砸去,“老子说你呢!”咚!杜玉峰被砸的头破血流,重重倒在地上,这还是魏无忌没动用真气,否则直接爆西瓜了。武元庆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许凡都愣住了,明明在敲打武元庆,怎么魏无忌突然对杜玉峰出手?“当了御史大夫,御史台被你整的乌烟瘴气。锦衣卫何在?”魏无忌厉声道,“拿下杜玉峰!”“本官是二品大员,魏无忌,你凭什么动我?”杜玉峰厉声道。啪!魏无忌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折丢在地上,“这是锦衣卫记载的你的罪证,你做过什么事,不需要我念了吧?”念?杜玉峰又不傻,自从掌权后做了多少坏事,他比谁不清楚?他连滚带爬朝安澜而来:“王爷,我对你忠心耿耿啊!”有个非常蛋疼的现实:古往今来,到了封疆大吏这个级别,没有一个是因为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而倒下的。都是派系斗争倒下的。在上位者眼中,贪赃枉法根本不叫事。杜玉峰那点事,根本不叫事,除非想办你了。“拿下!”安澜摆摆手。杜玉峰脸色大变,武元庆猛的站起来,急匆匆来到安澜身前:“摄政王,杜大人对你忠心耿耿啊!纵然小节有亏,但无损大义啊!”“哼!”许凡一脚把武元庆踢倒在地上,“御史大夫、镇抚司指挥使都是我义父的位置,区区一个杜玉峰算个屁!武元庆,就你这般德行也配当户部尚书?”武元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个庆功宴,怎么就废了户部侍郎和杜玉峰?而现在又盯上了自己的位置?“摄政王,我可是你亲舅舅啊!”武元庆发出了凄惨的声音:“你这么对我,你母亲知道吗?”“那你掏空内库,太皇太后知道吗?”慕容孝不屑道:“仅仅从内库就借了八千三百万两,据我所知,仅仅支付了五千万的军费。剩下那三千三百万两呢?还有国库的银子呢?我等在前方浴血奋战,尔等却想掏空国库,武元庆,你罪该万死!”:()太子妃请自重,我是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