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咒语宗震反复念叨,就在这时,借着洞穴外射入的月光,诚敬惊骇地看向早已经死去多时的诚焘。
一片片白毛就像一条条小虫一般,从诚焘已经青灰色的皮肤下钻了出来,不到片刻,白毛就已经爬满了诚焘全身,甚至从他的袖口都钻了出来。
看到诚焘的变化,宗震喜形于色,口中咒语越念越急,越念洞穴之中的气温就越低,很快周围的石壁上都布满一层薄薄的冰霜。
诚敬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死死地盯着诚焘布满白毛的脸上,虽然不通玄法,可是诚敬福至心灵,感觉他将要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果然,当宗震念咒的声音已经快到无法分辨的时候,诚焘半张的眼皮猛然睁开,嘴巴更是如同野兽一般,露出一口沾染黑血的白牙。
“吼!”
诚敬吓得身体猛地向后,想要逃离,可是他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脑袋直接撞在了石壁上,疼的他眼泪齐流。
而宗震却哈哈一笑,手中不知从何处多出一张黄纸,一把贴在了诚焘的额头上。
已经尸变的诚焘瞬间就安静了下去。
“师,师父,尸变了,诚焘师兄尸变了!”诚敬语无伦次地叫嚷着,引来宗震的不满。
宗震喝道:“安静,混账东西,难道为师看不到吗?”
在诚敬心中,宗震的可怕比僵尸更甚,见宗震发怒,诚敬瞬间安静下来,虽然双眼瞪得滚圆,却只能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生怕自己惹这妖道不开心,把自己也炼成僵尸。
宗震遗憾地看了一眼诚焘的尸体,喃喃道:“可惜,时日尚短,且非正常炼尸方法,只弄出个白毛煞尸。不过对付那张庭府应该是够了。现在已经过了七日,这几天也没有听到有人搜山,想来哪些人都该离去了。”
说着,宗震取出一根蜡烛点燃,然后看了一眼诚敬,喝道:“难道你要为师自己举着吗?”
诚敬连滚带爬,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宗震身边,接过蜡烛,在旁举着。
宗震空出手,从包裹中又取出黄符朱砂笔,快速的书写符箓。
很快一张符箓就绘制完毕。
诚敬也眼皮狂跳,符纸上其它的东西他看不懂,但是那张庭府的名字他却认得真切。
宗震嘿嘿一笑,将黄符叠成三角,直接塞入了诚焘的嘴巴中。
接着,宗震皱眉,说道:“不行,按理说那些江湖客应该已经离去,可是为保万无一失,这白毛煞还是太低,尚不能起尸,仅凭他白毛煞的微末力量,若是不能将其诛杀,要是引来玄道高人,那我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宗震看向诚敬,说道:“你在此守着你师兄,为师出去一趟。”
说着,不理会诚敬,将那几本秘籍塞入怀中,出了洞穴翻身而上,片刻就没有了动静。
此时,洞穴之中,只剩诚敬和诚焘一人一尸。
虽然尸体可怕,但诚敬还是相信妖道的能力,有他的符纸在,他倒也不担心诚焘突然起尸害他。
而现在,诚敬却死死地盯着诚焘的尸体,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诚敬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将蜡烛放在一边,掰开了诚焘的嘴巴,从中将那黄纸符取出,然后取过被宗震丢在一旁的朱砂笔,快速地把宗震的名字写在了张庭府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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