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有老婆?”老婆是前些年不知道哪个学者发掘的古文化,相传指的是“白首到老,唯钟意一人”,寓意很美,让帝国一众大龄单身兽看了心里软软的,便在星网流行起来。只是离珞没想到,眼前的小家伙也懂这个。他不是幼崽吗?怎么还带上网冲浪的?即便离珞内心十分不解,声音依然温润,轻言细语,带着韵律,让谈话的对象不自觉便对他放松了警惕。当然,小鸟儿不在其中。小白鹤昂了昂头,凤眼气鼓鼓地瞪着离珞。“对!你就是坏蛋!你天天接近我老婆,不安好心!”离珞扶额,小家伙意外的固执,而且理解能力不太好的亚子。“我怎么就是坏蛋了?再说了,你还没说你老婆是谁呢。”想到附近就一个异性,离珞升起不好的预感,试探道,“不会是苏芜殿下吧?”“对!”小白鹤骄傲地鼓了鼓胸膛。离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白鹤嘴巴继续叭叭叭。“你这几天天天黏着我老婆,你还说你不是坏蛋?我爸爸说过,坏蛋是不能出生的!好蛋才可以!你爸爸是不是忘记把你扔掉了?”最后一句疑问格外真诚,纯然的好奇。离珞:我是好鸟,谢谢。离珞不可能真的和这小家伙争辩,他现在想先确定一个问题。“那么多人黏着殿下,你为什么就觉得我是坏蛋?”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小白鹤,他想了想,不确定道,“他们都不是鸟,连飞都不能飞的家伙,拿什么和我争?他们大约,是仆人吧。”随即,小白鹤说服了自己,点了点头,“对,是服侍我和我老婆的仆人!”?幼崽的言论都这么奇葩的吗?想起对小白鹤细心呵护的武辛等人,竟然被看成仆人,离珞忍不住想笑。看来光照顾好幼崽身体不行啊,这思想,也得好好教育一下。离珞出生音乐世家,即便音乐在帝国式微,多年积累下来,家族也有了一定的底蕴。他的父亲为人刻板,痴迷古文化。会耐心地教他弹琴,却也抱着将儿子培养成真正君子的念头,从小对他管教就很严格。一天练琴几小时都是小意思,有次他放学后并未缓步而来,而是直接冲进家门,他的父亲便认为他的行为有失体统,罚他饿了肚子。也是后来他的腿因为意外折断,他父亲才有些醒悟,停止了对他刻板病态的约束。离珞并不怨他的父亲,只是他父亲奉行的君子之道,似乎与帝国格格不入,他在家里举止文雅,父亲会表扬他,同学们却会笑他,认为他懦弱。他学着同学肆意奔跑,却又会被父亲指责。他只是有些困惑罢了。有时候他会暗自感叹,为什么他们一家没有生在古时候?好在现在他也大了,经历了许多,变得成熟,学会了与自己和解。协会的人都称赞他温润如玉,像极了协会收藏的君子论道图里的长袍文人,却都不知,他的灵魂也曾伤痕累累,经过磨砺,才褪去石皮,造就今天的美玉。因此离珞看见如小白鹤这样肆意的幼崽,其实内心隐隐有着一丝羡慕,纯善的天性,又让他不自觉地纵容。他想着,这个幼崽应该是偶然听见外人胡扯,跟着学舌,其实性子还是不坏的。其他的也就算了,说殿下是自己老婆,实际上就是对殿下的亵渎,即便是幼崽也不应该。见面前的男人许久不说话,小白鹤有点躁动起来。“坏蛋,你以后不准接近我老婆了,听见了吗?”啾啾有点心虚,他也是偷偷溜过来的,武辛对他看得很紧,难得找到机会来警告这个坏蛋。如果他不听,自己要怎么办呢?小白鹤烦躁地跺了跺脚。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服就打,但是望了望男人坐着也比他高大的身躯,啾啾有点心虚。打不过啊!他可不能乱来,要是伤到了自己,老婆要生气的!虽然老婆好久没来看他离珞回神,笑着对眼前的白鹤道,“好,我不会缠着你的老婆的。”但是他可不承认白鹤的老婆是苏芜殿下。听见男人的话,白鹤开心地张了张翅膀,虚张声势道,“哼,算你听话,你也不算全然的坏蛋嘛是个本分蛋!”离珞无奈地笑了笑,“嗯,谢谢你的夸奖,要我送你回去吗?”听到这个,白鹤猛地回神,支支吾吾道,“算、算了,我自己先回去了,你、你还没资格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