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希望少年在修养期间还要操心这种琐事,随口说了一个“贝斯琴弦松了,带去保养”的借口,就面色如常地拎着装有狙击木仓的贝斯琴盒出门了。
两名狙击手在目标频繁出入的某处酒吧附近,分别选择了两栋高层楼宇的顶楼设置狙击点。
这次需要苏格兰和黑麦两个狙击手双重保险的任务目标,是个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
对方的资料,波本已经通过邮件分别发给了两人。
上面的内容很少,没有求学记录,没有职业记录,也没有医院记录,甚至没有保险记录,除了大量消费记录可以证明对方是个生活在社会中的正常人类外,几乎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好人?或是坏人?
无辜民众?或是罪有应得?
因为任务紧迫,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反复确认了。
而且因为有着第三方的介入,而无法像以往一样动用其他的办法转移任务目标,比如安排假死戏码。
但没问题,所有的卧底搜查官在潜入黑暗之前早就做好了背负罪孽的准备。只要像平时一样,瞄准要害,一木仓毙命就可以了。
黑发青年上半身都压在狙击木仓上,瞄准目标,握紧扳机,内心出奇地镇定。
瞄准镜中,那名中年男子若有所觉,抬起了头。
然后,苏格兰在对方平淡无奇的脸上,看到了一条横贯额头的长长疤痕——像是经过开颅手术将头盖骨整个掀开再盖回去的那种奇怪疤痕,甚至连缝合线都还没有拆除。
现在医院在动开颅手术的时候,会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吗?
在他怔愣的瞬间,目标对象猛地往后倒退几步,重新返回了酒吧,彻底消失在瞄准镜中。
这是被……发现了?
普通人会有这么敏锐的感知吗?
苏格兰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拎起狙击木仓离开这里,再另找下手机会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意料之外的来电显示让他皱起了眉。
琴……酒?
“通知黑麦,任务取消。”电话那头的-killer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后续也不必继续关注任务目标。”
“知道了。”
苏格兰挂断电话后,一边利落地将狙击木仓化整为零塞入贝斯包内的隔层里,一边思考着当前的局面,隐约察觉到这次的目标不是普通人。
或许,跟那个咒术界有关。
那组织一开始想要击杀一个咒术师,在临门一脚的关口反悔取消狙击任务,又代表着什么?
算不上十分宽敞的建筑内,短短几天内就被塞进了一堆新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