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容时的声音!慕小枫刚要说话,手就摸到容时的胸膛,隐隐地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血。慕小枫盯着他的胸膛看着,只见隐隐的血色像一条蜿蜒的蛇从衣服里面流出,沾了她一手的粘稠。“你受伤了?”慕小枫有些震惊,这不是普通的刀伤,更像是枪伤……“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了。”容时听出慕小枫的声音,冷峻地看了她一眼,他的气息虚弱,压低了声音,“你也不许告诉任何人。”停车场伏击绝对不是无目的无组织的行动,那帮人有枪,配置不高,枪法却是一等一的精准,一枪命中他原本就受伤的胳膊。他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夜战那边也不好交代,不如先在这里休息片刻,等待安烛那家伙找上门来。就安烛那一根筋能弹琴的脑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他……慕小枫起身,“我去开灯。”“坐下,敢去开灯,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黑暗中,慕小枫能感觉到容时此时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记忆中他总是展现自己的强大面,犹如一头野兽一般强大……监听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自命清高和自命不凡,但容时这样的,有这个实力和资本清高。慕小枫摸着良心想,容时只是脾气炸了点,不好伺候了点,装逼过头了点,其他都还好。这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好,我不开灯。”慕小枫放轻声音,老实盘腿坐下。容时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坐在她对面,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她甚至能听见容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应该很疼吧?毕竟伤在皮肉。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但好死不死跳进她房间,也是一种猿粪,既来之则安之。良久,慕小枫揉了揉眼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容……先生,你困吗?”她真搞不懂,有床不睡,为什么要坐在地上?冷气开得很足,她都快要冻僵了,容时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让开灯,不让开灯,受了伤还在乎那一点脸,死要面子活受罪!今夜的容时很特别,他哑着嗓子,说:“困了就去睡,谁闲的没事要你陪我坐到天亮。”言外之意就是,谁让你陪我坐着了?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离我远点。慕小枫不服,炮筒子,炸药包,一言不合就开怼。“那我先走。”慕小枫起身,牵扯到手臂的伤口,差点掉眼泪珠子,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嘎嘎”的声响。果然是因为她年纪大,撑不住了吗?“要喝水吗?”慕小枫说完就去拎茶壶倒茶,还没倒出来一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臂上,吓了慕小枫全身一抖。“别倒了。”容时醇厚的嗓音有些虚弱,像是想到什么,随后蹦了一句,“我不渴。”因为是玻璃的,易碎,慕小枫小心翼翼放下茶壶,就此作罢,因为她也不渴。容时靠在床沿,喘着气,虽然那颗子弹只是从他胳膊边上擦边而过慕小枫转了一圈,发现这间总统套房功能齐全,房内主次卧室两间,各含卫生间,休闲娱乐厅一间,会客厅一间,搞得还挺像专门为两个人准备的一样。还在睡梦中的明媚,起床喝了杯水就接到了上线的暗号——铜雀台,引开夜战。这个上线,除了容时没有别人。可怜她美容觉睡不了了不说,还得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随时警惕地像只警犬,听候上线的差遣。有时候还真觉得,跟了夜战,硬生生把大好人生活成了谍战片,虽然不需要她武力解决。明媚蹬着高跟鞋赶到铜雀台的时候,夜战在大厅吧台喝酒,旁边已经摆了好几瓶高档的空酒瓶。这是把酒当水喝了?真不愧是自家开的,打小就泡在酒缸里长大。“大佬,赏个脸?”明媚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轻车熟路地点上火,递到夜战跟前。夜战抬起迷离的眼,看见明媚葱白的手指夹着烟,烟气缭绕,有些不悦,“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说过,我夜战的女人只需要安静地做个花瓶,不需要沾染什么乱七八糟的恶习。”你瞧,夜战就这样喜怒无常,你永远搞不清他那颗昂贵如斯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定时炸弹。明媚碾灭那根烟,双手托起夜战的脸,字正腔圆地说道:“夜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抽烟了?”“这只。”夜战护住心口,神色黯淡,“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我始终得不到回报?”慕向楠和温婉就在楼下的房间里,随时监听楼上总统套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