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走出枯树,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四肢,朝着朝阳深吸了口气,心想着今天该去哪儿寻份差事,将布包背于肩上时,就见布包缝时塞着什么,拿出来一看,是个长方形的小木块,木块全身透黑,在阳光照耀下,黑得透明,木块的正面中间刻着‘通行’二字。
“这是什么?”自己并没有这样东西,我正想着这东西是打哪来时,想起昨夜那二人的对话,讶喃:“难道这是宫里的腰牌?”
皇宫?那是属于天上的地方,我摸着腰牌片刻,觉得丢了有点可惜,虽然这块木牌对我并没什么用处,但它模样精致小巧,很是好看,心下有些喜欢,不禁翻来覆去看了它好久,才将它放入了怀中。
“努力——苏恩。”我朝天空大喊,喊毕,心中似乎涌出了许多的勇气。
‘扑扑——’喊声惊起晨鸟无数。
京城的街道永远那么热闹,昨天我还觉得自己融不进这里,今天又觉是另一翻心境。
‘咕咕——’肚子在此时唱起了空城计,我摸摸肚子,暗暗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找到差事。
“手艺不错。”绣坊的老板细细看着我给他的绣帕,点点头,很是赞赏:“你这手艺在京城可算是属一属二的了。”
我心中欢喜:“那您会用我吗?”
老板叹了口气,摇摇头:“近来生意不景气,又经营不善,我这家绣坊再过些日子就要关了,姑娘还是到别处再去问问吧。”
心里无限失落,我拿回绣帕,只得再去寻找下一家。
到正午时,我已一连找了三家,都是只要男子做苦力的,任我怎么说能任劳任怨,也没有人要用我。
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脚步也有点儿蹒跚了。
“从护城河到这里要扛着渔篓走一个时辰,你一个女孩子只怕不行。”渔店的伙计看着我瘦弱的样子挥挥手:“走吧,我们这儿只要男人。”
“我行的,我有力气。”我赶紧正正身,“别看我人小又瘦,其实我力气大得很。”
“是吗?可我刚才看你走过来时脚步浮散,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哎呀,走了走了,别挡在面前妨碍我做生意。”伙计根本不相信我所说,一把推开我就吆喝起生意来。
我苦笑,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谎话,失败了。
姑姑相伴2
“卖包子,又大又白的包子——”
包子?我抿抿有些干燥的唇,望向不远处的包子摊,一个个又大又白的包子正被伙计从蒸笼里拿出来卖,腾腾蒸雾袅袅散发着面粉独有的熟香味。
我忍不住朝包子摊走了过去,每近一步,熟香越浓,肚子咕噜的声也越闹腾。
“姑娘,卖包子吗?”伙计一见我,堆满笑意,拿出三个包子用油纸包好,递到我面前:“一文钱。”
我兴奋的点头,伸手就往怀中掏钱,不一会笑容变得僵硬,摇摇头:“不要了,我并不饿。”怀中除了那捡到的腰牌,哪还有什么钱,我是饿糊涂了。
“姑娘?”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伙计突然走到我面前,将包着包子的油纸塞到我怀里,善意的笑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有些天没吃饭了,拿着吧。”
“我,我不饿。”
“不饿也拿着吧,今天多蒸了些包子,卖不掉也只能倒掉。”伙计笑得憨厚,回了包子摊。
“谢谢,谢谢。”我鼻子微酸,拿出一个包子咬了口,转身望着已忙得不可开交的伙计,眼眶湿湿的。
一个包子下腹,肚子暖暖的,人也变得精神许多。我不舍得将三个包子都吃掉,还没找到差事,不知明天,后天又会如何,三个包子是我三天的口粮。
娘在时,我每天绣几十条帕子也能换上十几文钱,虽然过得清苦,总算能饱腹。只没想到,一份差事竟会如此难寻。
“黄昏了?又过了一天。”天边,夕阳的余辉金灿灿的笼罩了半边天,我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包子用油纸包好放到怀中,怀中的温度不会使它硬掉,明天吃时还能软软的。
又摸到了那块腰牌,我将它放在头顶上方细细看着,这通身透黑的木块真的很好看,犹其是正中‘通行’二字,笔划刻出的沟道换个角落竟能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线,就连绑着它的那几根艳红绸丝也散发着不一样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特等的绸料,也只有皇宫里的人才能用它吧。
皇宫?脑海里闪过昨夜树外那男子的话‘你爹可是好不容易托人在宫里给你打点你才能进宫当宫女的啊’。
宫女?我轻轻抚摸着这块透滑的腰牌,喃喃:“我可以吗?可以假冒她进宫当宫女吗?”
没有等我想好,我人已站在了皇宫大门外。
皇宫看起来只是一道高高的围墙而已,可却有一种庄重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或许是它带给人太多的神秘,住在里面的人又如神般高贵,不可方物,才让人有种既敬又畏的感觉吧。
我捏紧了手中的腰牌,手中全是汗,踌躇着,心中紧张得近乎于害怕。
“你是苏家的女儿吗?”在我慌慌不定时,一细长的声音在我身后突然响起,我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腰牌应声而落。
一身太监服的公公拾起地上腰牌看了看,不耐的道:“真是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受了三个月礼训的宫女们这会已全部在‘凝翠院’集合等着娘娘们钦选,要不是我收了你爹的银子,谁会让一个没受过礼训的野丫头进宫啊?还愣着做什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