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二命?我骇然:“难道皇后要对安妃娘娘下毒手吗?”
棠煜点了下头。
“不,皇后怎么下得了手?那是二条人命啊。”
“若换成别的妃子,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唯独安妃,皇后杀她的决心没人能改变。当年,安妃娘娘也对身怀六甲的皇后娘娘下了毒手,八个月大的孩子胎死腹中。”
怔怔的望着他,只觉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底洞,心一直沉一直沉。
“皇宫就是恶性循环的地方,不过,最让皇后提心的是,安妃一个人是不会瞒得这般天衣无缝的,有人在帮她,而这个人才是皇后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这话时这般冷清?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这样的事,这样的事你怎么看得下去?”几个大步,我扯上了棠煜的袖子,这些话听着叫人从头凉到脚,想抓住一点温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我只好抓住眼前的棠煜,一直信任的人,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许些的暖意。
可失望了,他低头望着我,寒星眸子点点的悲凉,说:“我早已失去了自我,为什么你的热情,你的执着,不是对我?”说完,轻轻推开了我。
走出偏房时,他脚步一钝,目光望在我烫伤未好尽的双手上:“我对你说过,虽然痛能感觉到,至少比算计让人心安,不要去试图阻止皇后,皇后现在给你的只是皮肉的伤痛,还没对你真正下手,若让她用上了心计,你会很危险。”
忡愣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抚上了自己的心,怎么了?心的地方怎么痛痛的?方才的棠煜给人好孤独,好落寞的感觉。
那背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
有一种冲动,想去拥抱他,想跟他说说话,想抹去他眼底的冰冷,想温暖他孤独的背影。
是啊,以前一直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人?
从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
没有人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抱紧自己缩在床角,脑海一片混乱。
烫伤的手已经不痛了,那润滑膏很有效,仅仅一个时辰,手指已能伸缩自如,虽然红肿没那么快就退去,可看着已不若方才那般唬人。
能坐视不理吗?
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吗?
还是,该做些什么?
下了床,穿上绣鞋,我冲出了偏房。
微风从远处吹来,吹过耳际,撩起青丝飞舞。
大红灯笼一个个向后退去,我跑得飞快。
做不到,做不到漠视不理。
明哲保身,那是懦弱的行为,是抹黑良知的行为。
做出决定的刹那,脑海里想到的不是那时安妃要置我于死地的恐惧,也不是这个冷冰冰的皇宫带给我的沉重。
不管如何,必须去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