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短暂的人生想了一遍,从爹离逝,独挑重担养活自己与娘,在红楼失去清白,冒充进宫,宫中所受的委屈与苦难,坚持与执着,直至诚心的想与景临一起生活,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内涵世界。
是非曲直,也生成了属于自己的解决方式。
这一夜,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或者说重新认识了在慢慢改变的自己。
当赵月芙在吃早膳的大堂中看到我时,目光犀利的瞪了服侍在旁的胖嫂一眼。
胖嫂一脸惶恐。
而景临则没什么表情。
“见过夫人。见过大人。”我朝他们盈盈一礼。
面对我的称呼,景临怔了怔,而赵月芙则是一脸受用。
“大人,民女有话想单独和大人说,大人能出来一下吗?”
赵月芙沉了脸,倒也没说什么。
“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景临漠然的说完就出了大堂。
我则松了口气。
尚书府花园的美不亚于皇宫,可以说是个缩小版的御花园了。
“说吧。”景临进了亭子,背对着我。
“大人。”我下跪在地,恳求:“请让民女离开吧。”
“不可能。”他想也未想。
“民女与大人没有拜过堂,不是大人的妻子,也就是说,民女现在是自由之身。”
他转过身,恨然的目光:“娶一名小妾还用得着拜堂成亲吗?是你对不起我,让我颜面尽失,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我一震,他目光中的怨恨竟是这般浓烈,仿佛是积了几十年的恨爆发般。
拂袖,越过我身边,他怒恨离去。
知道他怨我,恨我,可没有想到怨恨竟是这般深。
不该的,不该的啊。
我对他而言,知己更胜情份秀吧,毕竟他爱的人非我。
可为什么他眼底的恨会浓郁至此?
跌坐于地上,一时想不透,心里也突然没了底。
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才缓缓起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院中,胖嫂带了几名丫头左右张望着,见了我,颚一扬,指着院中一堆脏衣,粗声粗气的说:“你把这些给洗了。这是大人吩咐下来的。”
“什么?”
“大人说了,你要住在院子里也可以,但若要有饭吃,就必须干活。这些脏衣服一个时辰内就要洗好,我们走。”胖嫂挥了挥手,领着丫头们离去。
我站着。双拳紧握。
一个时辰之后。
“把架子订好。柴木放下。”胖嫂指挥着丫头钉木桩,又命那些捧着木柴的家丁将木柴放在梅花树下:“记住了,以后木柴就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