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又如何?除了皇帝这个身份,你根本什么也不是,连一个贫民也不如,没有人会喜欢你,所有人只会憎恨你,排斥你,你不懂爱,不懂尊重,只会强行夺取,只会压迫人,这样的人,最讨厌。”再也无法隐藏恨意,再也不能冷静,所有的自制在此刻瓦解,我朝他恨喊。
“那又如何?朕要的,就是皇帝的身份,不需要任何人的心悦臣服,只需他们惧朕,敬朕就可以了。”他的气息一如他的话,霸气中透着叫人喘不过来的压迫。
冲至他的面前,泛起血丝的眸子直视着他:“你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会真心待你,你只能孤独的站在山顶,吹着雪风,独自一个人品尝着寂寞带来的痛楚。”
他的眸子更寒了,像是筑起了一道千年不化的冰墙,层层冰封:“朕是皇帝,早就习惯了孤独的痛楚,再多些,又何惧?”一甩袖,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怔忪着良久。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过了许久,腿上的麻意让我回了神。
那些话,一一从耳边飘过。
‘你应该知道,朕的女人,只能老死宫中。’
‘朕会宠你,你越是排斥朕,朕就越宠你,直到朕厌倦你为止,到时,朕宁可将你禁之,也绝不放你出宫。’
真的,真的再也离不了宫了吗?
天天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吗?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哪怕只是做轻易的一件事,都是这么的难。
皇帝的女人,呵!我笑,多么的荣耀啊。
终于,跌坐在地,痛哭出声。
不知是如何走出昭阳殿的,当感觉到夜风的清冷时,我已站在了宫廊上。
心里空荡荡的,又沉甸甸的。
这就是命运吗我?
一直不信命,现在竟信了。
要不然,为何转了这么一大圈,还是要在宫里活一辈子?
最讨厌的地方,再也逃不掉。
心,死气沉沉的。
“白玄?”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子。倾国倾城的容颜尖削了许多,脸色略微苍白,倒还是有精神的。
后退了一步,戒备的望着他,他被放出冰牢了吗?
“谢谢你。”他开口,声音微微虚弱,你字一落,又消失不见。
来无影去无踪,眨间眼的功夫,一切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真的希望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睁开眼时,不是在宫里,而是在与娘聊着家常。
泪水再次滑落。
擦去泪水,泪却是越落越凶,再也控制不住。
是我的软弱与善意才造就了今天的这个结局,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理,认定的理在这里根本就没用。
最终,苦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