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皇上。”
他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了?难道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做活吗?
“累吗?”扶起我,凉凉的声音竟是软软的。
摇摇头。
“那陪朕走走吧。”
讶异之时,他已牵着我的手出了清仪殿。
挥退了跟随着的宫人,只是我与他,迈入了下着细微雨丝的黑夜中。
细雨丝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准备好了吗?”他低头问我。
愕愣了一会,不知他所指的准备是指什么。
他倨傲一笑,突然跑起来。
牵着的手被他一扯,身子只得也跟着他跑才能亦步亦趋相随。
飞快的奔跑,得到的就是双脚的剧痛。
而我,咬牙忍着,甚至握起裙摆,只为让双腿没任何的阻力。
他,应该知道我的脚是不能跑的。
又想折磨我了吗?
此刻,我亦绝不会向他求饶,或许我笨,我蠢,我愚善,我没有过人之处,可我会坚持,那是我仅剩的东西。
素衣翩跹,青丝飘飞,和着他如神袛的身影,一前一后,在落着雨丝的夜幕底下翩飞着。
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过了绵长蜿蜒的宫廊,叠叠重重的月牙门洞,进了御花园,来到了鱼池最角落那颗老树下。
终于,他停止了跑动的步伐。
大口大口喘着气,越发浓黑的夜色之下,我满脸苍白,双脚剧痛如刀割,可依然不吭一声。
而他,平稳得一如是散步过来般。
“很好,虽然你不是聪慧能干够独挡一面的女子,可也足够吃苦耐劳。”他望着头顶几十丈宽的树枝绿荫,悠然说着。
“什,什么?”抬头恨望着他,若目光是剑,只怕他这会早就没了性命。
低下头,他深深凝视看我,迎着水中亮光,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你只能跟我并肩,就算如此刻这般痛不可挡,也必须忍着,因为你是我炎綦所认定的女人。”
在我愕然愣着时,他一把抱起了我,轻轻一跃,上了几十米高的树梢上。
这个梢凹处,竟然有间足够容纳六人居住的大木屋,木屋四角都用夜明珠镶嵌着,亮如白昼。
“你做什么?”见他将我放在毛毯上后竟然脱开了我绣鞋,一时羞怒各半,慌张就要拿回鞋穿上。
“别动,这是西域刚进贡上来的火莲清露,对你的脚伤有益。”他强硬的脱下了我足衣(袜子),从怀里掏出白瓶子,倒出如水般的清露,均匀涂上,双手回来轻揉着。
我被他的动作给惊呆了,堂堂帝王怎能给一个贵嫔揉脚呢?
“我,我自己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今夜,不知为何,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心中一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