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澈声音低沉:“然后呢。”“然后家里就知道他们的事啦,孩子肯定不能生,打掉了,姚家赔了一笔钱,还答应把叶子送出国,承担所有费用。”梁澈想起当时叶南枝哭着给他打电话的情形,不像是因为偷食禁果而导致珠胎暗结那么简单。果然,没过多久,余歌又忙不迭通风报信,告诉他说:“叶子已经回来了,我刚才和她见过面,吓死,她变了好多,我都有点害怕。”梁澈问:“她还好吗?”“怎么说呢,看上去挺好的,以前不爱搭理人,现在倒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但话里总透着一股讥讽,阴森森的吓人。”梁澈说:“把她手机号给我。”余歌笑:“凭什么给你呀?”“我想和她聊聊。”“别,先别冲动,她变成现在这样可跟你脱不了干系,当心她吃了你。”梁澈:“跟我?什么意思?”余歌轻哼:“想知道么,求我呀。”梁澈心烦:“没跟你开玩笑。”“我也没开玩笑啊。”她得意又轻佻:“真的,陪我睡一次,什么都告诉你。”梁澈没吭声。“怎么了,怕你老婆知道啊?”余歌娇滴滴地打趣:“偷情被人发现还有什么意思,我保证守口如瓶,很刺激的,你不想试试吗?”梁澈嗤笑,挂断电话。余歌这个蛇蝎女,随着年龄增长,变本加厉,把别人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是她的拿手好戏,这些年对梁澈贼心不死,一逮到机会就口不择言地调戏他、捉弄他,势必要拿下狐狸精的招牌才作罢。梁澈早在大学时就领教过她的厉害,明知他当时有女友,偏还发一些模棱两可的暧昧信息,故意祸害,使劲儿折腾。于是他把她拉黑了。谁知那女人换了张卡,给他发短信,不巧被苏善看到。梁澈不想让苏善知道这件事,当时随意搪塞两句,见她并未起疑,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一个月后,她接到那通该死的电话,气得离家出走了。春运还没结束,梁澈很快回到岗位上工作,这次与叶南枝重逢,他势必要弄清楚当年的事,虽然对方完全没有沟通的意思,不管短信还是电话,通通石沉大海,不予理会。挫败感油然而生,越想知道,心里越是煎熬,到头来他还是得找余歌打听原委。“好的呀,我说了,陪我睡一次,什么都告诉你。”“有完没完?”“没完啊,谁让你这么在乎她,心中有愧吧?被我逮住小辫子了吧?”余歌笑眯眯的:“情人节那天我生日,你想通了,过来陪我。”梁澈暗骂几句,挂了电话。假期过后苏善也开始上班,她原先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业务,后来跳槽到跨境电商平台,手上管理着几个淘宝店铺的运营,工作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想办法引流量,让客户进店购买产品。为了业绩达标,加班是常有的,当然,业绩越好,工资越高,她爱钱,也就不怕辛苦。苏爸下个月要办六十大寿,早早的告知了亲朋好友,最近正忙着挑选饭店,预订酒席。苏善提醒梁澈:“你记得跟你们队长说说,调一下时间,平时就算了,我爸这次过寿,亲戚们都要来的,老公你不能缺席。”梁澈算算日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随口应下。苏善发现他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情绪寡淡,连床上运动也做得意兴阑珊,导致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性吸引力。这狗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不喜欢和我做爱了吗?苏善大为郁闷。商绍从泰国度假回来,想找她吃饭,约了好几次才成功。“你掉钱眼儿里了?天天加班,有什么意思?”苏善到他家里吃饭,客厅电视开着,在放电影《邪不压正》,正演到彭于晏光着屁股在屋顶上狂奔。两人在餐厅伸长了脖子看,苏善目不转睛,喃喃地问:“他这么甩来甩去不疼吗?”“估计够呛。”看完回过神,继续吃饭。商绍新染了一头灰发,灯光下晃得耀眼。苏善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做过头发,也很久没有光顾美容院了。早上为了多睡十几分钟,连妆都很少化,反正忙到晚上也会花掉,她仗着皮肤好,涂上口红就完事儿。商绍见她闷闷的,哼笑一声:“你看看你现在,蓬头垢面,一脸憔悴,走糙汉路线呢,结个婚结成这样了?”“哪样?我很好啊,貌若天仙。”商绍摇头:“想想你以前多爱美啊,脸上冒个痘都要立刻处理,现在呢,”他说着凑过去:“啧啧,皮肤也不行了,黑眼圈,鼻子还长黑头,你居然允许自己长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