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真是对不起,确实是不好联系你,我家铺子占了有两日,你看把两日的钱给你,我这就让人搬走可行?”粥铺老板娘想着,既然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何不主动提出,争取将损失降低。林照知晓她的想法,两日,绝不仅此,看地上局面,不消说十日也是有的。包子铺老板一见局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眼珠子转啊转,大脑飞速想着要怎么做才好。“仅两日怕是有点不行,你家的也堆到门边儿了,磨损费也要交一交吧?”“你——”音尾有些高,林照眨眼歪头看她。粥铺老板娘深呼吸,将骂话憋回去,努力笑着问:“其实不过两日,磨损是没什么磨损的,不过既然姑娘说了,该给也给,但我不知道如何算价钱,不如姑娘提个?”林照点点头,垂着眸似是思索价钱,两位老板皆屏着声儿气,等着她开口。须臾后,林照抬眼笑着看她:“念在之前都是邻居——”之前,林照的豆腐花铺抢走他们不少生意,获得他们几许暗戳戳的针对。她伸了右手,五个纤长指,折去两根。“三两吧。”粥铺老板娘只觉眼前一黑,她瞪大眼,尽是震惊,她结巴重复:“三,三两?”“正是,我觉得三两正合适。”三两,她粥铺生意好时三天的收入了,不好时都得有七八天。左侧包子铺老板更是担忧,他瞄了眼黑乎乎的门,这要赔的可不仅有她的三两吧。“林姑娘,是不是有些多了?你也知道咱们都是小本生意本来也不挣什么钱,三两不是让我们白干三天么?”老板娘竭力克制着自己,语气还算和善。林照亦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故作沉吟着,引得二人又是一阵紧张,她勾了勾唇,只道:“我觉得很是合理。”老板娘一愣,还想再说几句,她想的可是一两,这直接多了二两,正酝酿的话术,又听林照继续道。“不过,我这地儿空着也是空着,倒是可以让你们用的,如若你愿意租下半年直到铺子再营业,连着赔偿和租金,我可统共收你五两银子。当然,不能损坏铺子门,不然另要作数。”老板娘眉间动了动,有些为难,恰此时瞥见自家汉子回来,忙招呼他,嘴上对林照说着:“姑娘可能容许我和我家当家的商量一会儿?”林照看着男子睨她一眼,被老板娘拽到身边,她颔首:“尽快给我答复就好。”此时街上多多少少围了些人,多是稀罕的,毕竟自出事后,也有大半月未曾见过林照。而今日又是一桩可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林照不以为意,转而看向包子铺老板,老板心眼子早已转了好几圈,他直截了当地问:“姑娘可能说说单独赔偿和又租又赔的价格?”“老板骗我在先,我如何能放下心让你租?”包子铺老板神色一僵,拱手道:“并非有意骗姑娘,若是觉得租地合理,我必然遵守合约,姑娘但说无妨。”林照走两步,扫视地上杂乱,慢悠悠道:“单独赔偿嘛,你瞧黑油渍,这比粥铺的严重,最起码七两银子。要是赔偿加租嘛,你占的地儿比他家占的大,况且信誉有碍,可能得十两银子。”包子铺老板一听有些不对劲,只是理亏在前,不好说辞,心里争斗一番,还是腆着脸,“十两实在有些多了,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回去也不好和婆娘交代,你看九两如何?我立时就能把钱给你。”“真的?”林照质疑。“当真当真。”包子铺老板随即从腰间束带掏出钱来,背过身数着银两,九两不多不少,他又数一遍,摊在手心转过身给她看。林照向前走两步,大致一看,确实够数,“既如此,我不多为难,你若想好把钱放在这个箱子上,一会儿立个字据。”她抬脚踢了踢脚边的杂物箱。包子铺老板丝毫未犹豫,将银子放于其上,又让小二去拿纸笔。这厢,粥铺老板老板娘出来,同样选了后者,五两银子,二人得知包子铺老板以九两达成交易多有惊讶。林照将十四两银子收进袖中,痛痛快快与两个店铺签了字据,并指挥着将两家界线划分清晰,对杂物摆放规整一番。林照迈着轻快的步子而去后,不过多时,东巷传出了林照凭着王爷名头强以高价租给他人的声音。可惜,她没有听见,不然定要再多收些银两坐实了风闻。手指一一划过银子,又顺溜地进入袖中。林照拐个巷子,目的明确去元期住处转一转,也不知能不能遇上石秋,若是不能,便托元期传话,哪日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