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的確是父母之命,但和离义绝,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与李屿恆彼此情不相得,继续成为夫妻,只会成为怨偶,侯爷向来明白事理,应该能理解我和李屿恆的痛苦,强制要我与他继续过日子,又是何必?」沈时好淡声说。
寧远侯说,「你和璵恆的亲事是沈元帅定下的,沈元帅尸骨未寒你就要和离,身为女儿你不怕父亲死不瞑目,作为亲家,我们李家无法做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
「这时候和离,別人会如何看我们李家,你难道不清楚吗?」
沈时好嘴角滑过一抹讥笑,「侯爷,李屿恆当眾说要降妻为妾的话,与无情无义也差不多了。」
寧远侯脸色阴鷙,「你是一定要和离了?」
「已经和离了,告辞,寧远侯。」沈时好抬脚,步伐轻快地离开衙门。
在外面遇到穿着緋色官袍的周序川,他来得有些急,呼吸还带着喘,艷色的袍子丝毫没有影响他俊美的容顏,反倒这官袍衬得他愈发俊美,他一双狭长凤眸带着浅笑,「沈姑娘,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沈时好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她在衙门。
周序川轻咳一声,「刚才巡逻经过沈家,本来想去找你,听说你出门了,我便猜你会在这里。」
宋念多看周序川两眼,这个中郎将是不是有点太关注他们小将军了。
沈时好含笑说,「虽然略有波折,但好在有惊无险。」
「听说你昨天还押送了个死士去大理寺?」周序川自然地走到她身边,与她並肩走着。
宋念莫名其妙就退到后面两步,眼睛死死盯着周序川的后脑勺。
「在家里发现的,想进屋里偷我的东西。」沈时好点头,「幸好被发现了。」
周序川闻言脸色微沉,「不会是想偷你的和离书吧?」
「……」沈时好眼底闪过诧异,猜得还真准。
「果然如此。」周序川昨天一直心神不寧,总觉得她没有彻底跟李屿恆和离都会有风险,那些人好不容易算计她嫁到李家,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幸好,幸好,她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周大人,你不用巡逻了吗?」周序川这个中郎将比较特殊,不但在宫里担任皇上的侍卫,还负责整个京卫所,整个上京的安危都是他负责的。
周序川说,「在巡啊,沈姑娘接下来要去哪里?」
「到李家搬回点东西。」沈时好说。
「巧了,我正好要去那边巡视,与沈姑娘正好同路。」周序川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