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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第1页)

周末结束后的第一节课姜月迟就迟到了,同桌米兰达小声告诉她:“这节本来是金融学,但因为费利克斯教授有点事情,所以改成了文学。”费利克斯做为学校的金融学教授,他是今年才受邀过来的。只是临时授课,不过这人的工作态度极度散漫。他有自己的主职工作,开了好几家金融相关的公司。偶尔也会收取巨额的费用为那些企业家做金融分析。其中让他一夜成名的是几年前的那场轰动整个南部的投资。或许,不止整个南部,大约连姜月迟的老家——中国。也被惊动。对冲基金做为风险最大的投资,可以让穷人一夜暴富,也能让富人倾家荡产。华尔街每年跳楼的人不计其数。据说当时才二十四岁,研究生刚毕业的他,直接将自己全部资产都拿出来,一边买入,一边做空。最后让他赌赢了。他是那一年华尔街最大的赢家。不然学校也被不可能如此费劲的邀请他来学校担任讲师。所有人都说他是运气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姜月迟明白,这人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就喜欢做一些刺激且富有挑战性的事情。不然他觉得自己堪比芯片的大脑没办法发挥全部用处。“其实我并没有认真听过他的讲课,他说的那些我根本听不懂。我觉得他的胸肌比他的学问更吸引人。”同桌米兰达如此说道。她是一个瘦小的女生,没有白种人那么典型的长相,大约是因为皮肤不良,她的皮肤有些发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眼睛的确是蓝色的,姜月迟真的要怀疑她和自己一样,也是纯正的黄种人了。“喂,你有没有在听?”见姜月迟魂不守舍,她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姜月迟放下笔点头:“在听只是我觉得,费利克斯教授平时穿的那么严实,你是怎么看出他有胸肌的?”米兰达笑容有些狡黠:“费利克斯教授用粉笔板书时,他衬衫的前襟会微微敞开,就是第二颗扣子和第三颗扣子中间。他的胸肌很大,而且没有胸毛,我讨厌有人长胸毛,我会认为里面长了跳蚤。”姜月迟心想,还好这话没让费利克斯知道。不然以这人的性子,恐怕当场就能发飙。他讨厌触碰,眼神的触碰也不行。不过说到胸肌,这人的肌肉线条的确很漂亮,是那种性感的漂亮。或许是因为他体内流着一半的中国血液,他不像弗兰克当地的男人那样,有着很茂盛的体毛。他的身体很美,和他那张看上去就很昂贵高雅的脸一样。当然,他全身上下最贵的是他的脑子。米兰达问姜月迟:“你觉得费利克斯教授是个怎样的人?”旁边有人踊跃加入讨论:“我觉得他不光长得帅,而且年轻有为,有魄力。我爸说了,他的那场投资再给自己二十年也没胆子去做。可当时他才二十四岁。而且据说他家里还是当地非常有名的贵族。”讨论声中断了,还剩一个人没有开口。二人人齐齐将视线看向姜月迟。她其实不太想参与这种话题。她们对费利克斯不了解,所以对他存在滤镜。可以将他幻想成各种样子。但她不行,她见过他所有的样子。但在那些注视下,她不得不开口。“他挺动的屁股挺有劲儿,像高功率马达,也像一条欲求不满的野狗。他的声音很好听,虽然他不常发出喘-息,但偶尔一两声却也让人欲罢不能。”她们沉默几秒,一齐捂嘴笑了。“想不到爱丽丝比我们的症状还要严重。”“我顶多只是幻想费利克斯教授拥抱我,这种画面我想连想都不敢想。感觉是对教授的亵渎。”姜月迟知道她们会是这个反应。但她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感受。虽然,不过说到这里,米兰达还是朝她投去一个羡慕的眼神:“真羡慕你,爱丽丝,你是我们中间唯一坐过费利克斯教授副驾驶的学生。”时间回溯到上周,姜月迟因为老师拖堂,放学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她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辆浅灰色的保时捷。它就停在校外,毫不避讳周围的人来人往。姜月迟当时看到车牌时,吓了一跳,她打算假装没看到,绕路走开。车窗降下来,费利克斯教授那张清冷优雅的脸得以出现在她眼前。他眉头微皱,问她几点了。她有些内疚:“老师拖堂了。”他眉头皱的更厉害,指责起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浪费他的时间。姜月迟叹了口气,这人的脾气简直是上天入地最差的。大约是她在车前站了太久,周围的议论声多了。费利克斯沉声发话:“你打算在这里住下来吗?”她急忙摇头:“没没有。”“那还不快上车?”她走到后排车座,刚要拉开车门,他回过头,眼神不可置信:“你想让我当你的司机?”“没有。”我哪来的胆子。“傻站着做什么?”姜月迟认命,坐进了副驾驶。她无非是怕被人看见说闲话。虽然她相比学校的其他学生来说,年纪大了点,她已经二十三岁了。还在读大三。而且做为金融学教授的费利克斯来说,他才二十七岁,只比她大了四岁。他开车去了他在戈斯洛港的别墅。这是弗兰克洲最贵的富人区,像姜月迟这样的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资格踏足这里。米兰达的声音把她思绪拉回现实,她好奇问她:“那天费利克斯教授带你去了哪里?当时同学们都在传,说费利克斯教授人很好,还送学生回家。”原本姜月迟还在担心,学校里的人会说闲话。但好在大家都不认为费利克斯教授会对她有任何想法。真不知道这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眼下她随便扯了个谎,将米兰达骗过去。那天教授的确是送她回家。但其实,是送回了他在他戈斯洛港的的家。他们在里面做了个昏天黑地。性-爱是费利克斯纾解压力的办法。但他只和姜月迟做,因为他很挑剔。所以时常变成,他宛如丈夫一般开着车等待她下课。--原定今天不来学校上课的费利克斯还是来了。只不过是最后一节。他的课是公开课,需要提前去抢座位。姜月迟是被米兰达强行拉来的。说实在,她其实不太想在学校看到他。毕竟他们在建立这个奇怪的关系时,他还没有受邀来到这所学校讲课。而如今,自己一个月里必须有几天在课堂上见到他,并且还得毕恭毕敬的喊他教授,布置他完成的作业。这时常让她混淆,因为他不光在课堂上,在其他地方也爱给她布置一些作业。譬如夹紧腿,不许漏出来。一滴就是一巴掌。她的屁股总是红肿不堪。他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身体内一半的中国血液让他拥有一头黑发,它们不知是天生的柔顺,还是后期被静心打理,哪怕总是短发,仍旧能看出让人羡慕的发质来。他偏好梳背头,这符合他的身份,让他有一种儒雅的成熟感。而时常佩戴的金丝边眼镜使其多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清冷禁欲气质来,身上的着装多是西装,一看就是来自弗萨街量身剪裁的手工定制。完全贴合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这方面他又随了他那个欧洲血统的父亲。身材高大,面部轮廓宛如雕刻一般完美。宽直的肩,内收劲窄的腰身,以及让男人羡慕,让女人垂涎的长腿。它们无一例外被包裹掩藏在完全合身的西装和长裤之下。他或许拥有宗教信仰,对于身体有些极度的洁癖,哪怕只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让他觉得不适。虽然他看上去有一种清瘦的气质,但通过他动作间衣服的褶皱,也能隐约瞧出被隐藏的肌肉线条他一定有长期的健身习惯。班上几个女生小声议论,但只敢对他的性格和身份来做研究,关于她们最感兴趣的长相和身材,却又绝口不谈。仿佛他是一个圣洁的人,不能被染指。可就是这么一个圣洁的人,在十五个小时前曾抱着姜月迟,像条发情的狗一样不停摆动腰臀。姜月迟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她只是这个有洁癖,却也有生理需求的男人用来疏解的一个道具而已。他们各取所需。她从他那儿也捞到了不少好处。就床伴而言,他的坏脾气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对于慷慨来说,他确实没有亏待过她。等攒够了钱,她就能回中国,远离这个地方,开启自己的新生活。说实在的,她还是喜欢中国男人。当然,前提是优秀的中国男人。费利克斯的尺寸和精力还有需求,着实让她吃不消。平时的他无比禁欲,走进教堂能被人拉住祷告的程度。可一旦到了床上,他就是一条不知疲倦,永远都在发情的狗。昨天晚上被折腾了太久,今天八点就起了床,满打满算她也才睡了三个小时。这会儿困的不行,但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费利克斯的课上睡觉。不光是她,其他学生同样不敢。他的确有着非常致命的吸引力。上个月有个男女通吃的男学生在课堂上出言调戏了他。在费利克斯讲完那个知识重点后,他说有问题可以提。这话在别人听来或许会觉得他是个非常称职的老师。但她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对他们这些学生的不屑一顾。课堂上,有人举起手。费利克斯垂眸看向对方。那人却笑嘻嘻的说着与金融完全无关的话题:“教授能接受男性吗,我想追求教授,不过我只能是上面的那个,不知道教授的后门可以为我敞开吗。”班上有一阵不小的哄笑声。费利克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很平静地合上书,推了推眼镜:“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下个月再见。”据说一周之后,有人在利德街的某条巷子里发现了那个男生。他全身多部位骨折,听说还有其他伤势,但在警察取证时,他又绝口不提。

只说伤了胳膊和腿。当时班上的同时还议论过一阵,怀疑是费利克斯教授找人干的。毕竟那人当时在课堂上公然调戏他。为此,姜月迟还去问过费利克斯:“是你做的吗?”他很坦然的承认了:“我只是找人打断了他的胳膊,如果他们顺便折断了他的腿,那么我会给他们加钱。”那个案子警察那边查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查到,反而查出了另一桩案子。关于那个男生的,据说他在半个月前强-奸了一位男性。大概他身上的其他伤的确是他人所为。总之,这件事后,那些无知的学生开始对费利克斯存在一种畏惧。在他的课上,没人违纪。或许是因为她的放学时间和他的下班时间撞到一起了,所以他破天荒的开车送她回去。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公寓,环境一般,很小,但胜在房租便宜。费利克斯每次来这儿都会阴阳怪气:“我要是住在这种地方,所有时间都会用来写遗书。”他一脚踢开不知道是谁扔在门口的垃圾。肯定不可能是姜月迟扔的,她算是比较爱干净的了。不可能将垃圾扔在自己家门口。当然,爱干净也是他选择她的原因之一。姜月迟掏出钥匙开门:“没办法,这里便宜嘛。”他看了眼那袋垃圾,目光又放回她低头开门时,那截白皙纤细的后颈。她很瘦,脊椎骨很明显,手指放在上面,甚至还能数出有多少节。楼道外面很脏,但开门之后,里面却被收拾的很温馨干净。灯是暖黄色。费利克斯看她放下包后,从鞋柜里取出拖鞋放在他面前。这是他上次来这边穿过的。他换上拖鞋后进去,用嫌弃的视线四处看了看。仿佛在找寻着什么:“除了我,你应该没带其他男人来过这里吧?”“当然没有。”她倒了两杯热水,一杯给他,“要去买吗,家里只剩最后五个了。”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用,我待会有事,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他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杯子被清洗的很干净,但他没动。总觉得这栋公寓到处都弥漫着看不见的病菌。隔壁准点传来声响,这让姜月迟有些尴尬。想来这栋公寓在建造的时候用了不太好的材料,隔音差到甚至还能听见隔壁的对话。更别提这种舒爽的叫嚷。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费利克斯,他无动于衷,单手撑着眉骨,正翻看她放在桌上的那本书。仿佛压根就听见从廉价房子传来的淫-荡声响。姜月迟暗暗松了口气,她去阳台衣服收进来,叠好放进衣柜里。然后又取出睡衣,去浴室洗澡。知道费利克斯的洁癖,所以她今天这个澡洗了很久。她出来的时候隔壁早就结束了,公寓又恢复安静。刚才翻看的书被合上放回原处,费利克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最近工作有些忙,姜月迟是知道的。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过去推醒他。总不能真的让他在这儿留宿吧。而且他刚才也说了,自己还有工作。“盛傲,盛傲!”她一直用手推他。好一会儿,他才慵懒的睁开眼。她正好对上他那双宛如湖泊一般的蓝色眼睛。他的中文名字叫盛傲,据说是他母亲为他取的。姜月迟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他。盛气凌人,又傲慢无礼。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洗完了?”“嗯。”她拿着毛巾擦头发,“你去洗吧,你的睡袍我放在里面了。”这是上次他来她这儿过夜,让人送来的。费利克斯起身进了浴室,姜月迟则拿着吹风筒吹头发。她头发长,发量又多,每次光是吹干都需要很久,更何况她中途还得不时将举到发酸的头发。因为吹风筒的声音很大,所以她没能听见身后的开门声。直到手里的吹风筒被抽走,费利克斯拿着吹风筒将剩下的吹干。她和他道谢。“没事。”他将吹风筒放下,解开睡袍的系带,“沙发还是床上?”“沙发吧,床单是刚换的。”他看了眼窄小的沙发,皱了皱眉。姜月迟一开始还能看着头顶的灯在心里默念数字,到了后面她也不得不遵从身体的感觉,全身心投入。“那个你今天上课讲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嗯很懂。”他纠正她的称呼:“你?”“教教授。”她多少有些羞耻。“如果你对金融学不感兴趣,没必要听懂。”“好好吧。”的确和她的专业无关。姜月迟虽然外表看着清纯无害,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表里不一。就算费利克斯再傲慢难相处,但他最起码不会装出一副温柔的嘴脸来。他的地位让他不需要通过伪装来讨好别人。相反,姜月迟的谨小慎微让她十分擅长察言观色。她明白该怎么对待费利克斯。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在他高兴的时候和他提一些条件,他往往都是会答应的譬如此刻,他舒服到开始将手指插-入她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姜月迟伸手握着他的手腕:“盛傲哥哥。”他眯了眯眼。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侧温柔亲吻:“我最近攒了点钱,想做点投资,你可以教教我吗?”从她诡异的喊他盛傲哥哥开始,他就知道她别有所图。她有些小聪明,他自然能看出来,但看在是出于为了讨好他的目的,倒也无伤大雅。他停了动作,享受起这只小猫带来的伺候。他问她有多少。她一愣:“什么多少。”他拍了拍她的臀:“别停。我问你存款多少。”她给了他一个大致数目。他冷笑一声:“还是留着塞进你的小猪存钱罐里吧。”姜月迟知道,这些钱对他来说可能还不够吃一顿午饭,但这已经是她攒的全部了。盛傲将她从身上推开,走到冰箱旁拿了瓶冰水拧开,靠着冰箱门喝了起来。他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利落流畅,又带着性感。尤其是被汗液打湿之后。“我不是每个月都会给你钱吗,你图便宜租了这么个破地方,应该能剩一点。”这人就是这样,自己爽了就不管别人。姜月迟有些空虚的躺在沙发上,眼神愤愤的看着他。但听到他的问题,她又有点心虚:“我我花掉了。”“花掉了?”她点头。他显然不信:“你平时节俭到都快去喝恒河水了,能花到哪儿去?”停顿片刻,他眼眸微眯,眼神变得阴沉:“你该不会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了?”“怎么可能!”她急忙辩解,“我每天都在学校,我能养谁。”费利克斯沉思片刻,显然信了她这个说法。他每周都会定期检查她的手机和电脑,确实没发现她和其他异性有过界的聊天。当然,也不排除她偷偷留了一个备用的手机。不过他相信她没这个胆子。他想找比她更美身材更好的年轻女孩轻而易举。可她如果失去了自己。他敢保证,她的生活会比现在还要艰难一万倍。他放下水瓶过去,姜月迟疑惑:“怎么了?”他言语直白:“继续。”姜月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包括他的衬衫和皮鞋。而那件灰色睡袍则扔在了她身上,想来是换衣服的时候随手扔的。而一旁的桌上,却多出了一张银行卡。她知道他绝非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他不屑于。沉默片刻,她想起他听说自己手上的存款时,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大概,是觉得她实在太穷了。姜月迟揉了揉头发,忍耐着腰疼从床上起来。她看着沙发上不忍直视的狼藉。只想过床单是刚换的,却忘了沙发套更难洗。她换好衣服下去扔垃圾,门口又多了一袋不知谁图方便直接扔在这儿的厨余垃圾。想起昨天盛傲那粗暴的一脚,她叹了口气,弯腰将那袋垃圾提起来。算了,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进了电梯,里面还有两个男人。他们看她的眼神有些露骨。电梯门开,她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隐约听到后面那两人不怀好意的笑:“昨天被淦到啊啊叫的就是她吧?”“应该是,我在大卫的房间听到了。动静很大。”姜月迟想,唉,看来该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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