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寺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或许是跪了太久的缘故,他险些跌倒。宁渊伸手扶了一把,姜寺卿感激地看了亲家一眼,心中感概万千,女儿真是嫁了个好人家,不但自己日子过得好,关键时刻还能拉亲爹一把。否则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不是如此刻一般不痛不痒的罚俸半年。
承武帝继续问道:“宁爱卿,林鸿轩现在何处?”
宁渊回道:“回陛下,林鸿轩手下关系错综复杂,臣发现其手下可调动的势力不止北穆一方。臣恐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故未将其抓捕,只命人对其严加看管。”
这就跟今日擒获的山匪对上了。
承武帝沉吟:“加派人手,盯紧了他,切不可走漏风声让人跑了。”
宁渊躬身行礼:“臣遵旨。”
承武帝再看向秦熠:“秦熠,想法子逼一逼他。”
秦熠明白皇上这是让他以身为饵,诱林鸿轩上钩。秦熠正愁没机会揍那狗东西呢,现成的机会来了,他立即起身领旨。
众人心知承武帝这是想趁此机会将雁京城中的北穆探子连根拔了,此事需得好好谋划一番。
出了泰霄殿,姜寺卿对宁渊作了个揖,感激地说:“今日多谢诚国公了。”
宁渊扶起亲家公,笑道:“一家人不必如此,今日不过是碰巧罢了。”
“唉,下官惭愧,”姜寺卿直起身,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对诚国公和秦柏拱拱手,“下官还得去大理寺继续审讯犯人,先告辞了。”
宁渊叫住姜寺卿:“姜翁,我同你一起去大理寺,今日之事还有些细节可以告知于你,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姜寺卿大喜过望:“如此可真是太感谢国公爷了。”
宁渊对秦柏父子点头示意,随后与姜寺卿一同离开。
秦柏和秦熠拱手:“诚国公,姜寺卿慢走。”
待二人走远,父子两继续往皇城外走。
秦柏拍了拍秦熠的肩膀:“陛下吩咐之事要注意分寸,别将人逼得狗急跳墙了。”
秦熠想起林鸿轩那狗贼,冷哼一声,应道:“我知道的,爹。”
秦柏见儿子脸色不虞,叮嘱道:“待会儿我去一趟兵部,你回去……”
“熠哥哥。”
秦熠抬头,见宁玉瑶坐在皇城外的马车中对他招手,秦熠立马把话还没说完的亲爹抛到脑后。
秦柏磨了磨牙,暗道臭小子皮又痒了。
秦熠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跑到宁玉瑶面前:“明安,你怎么在这里?”
宁玉瑶仔细打量秦熠一番,见他无恙,但身上隐隐有药味儿,于是问道:“我听说你遇袭了,出来时遇上秦府侍卫,说你已进宫面圣,就特地在这里等你。熠哥哥,你伤势如何?”
秦熠自然不会说实话,轻描淡写地回道:“放心吧明安,几个宵小罢了,哪是我的对手,就受了一点点小伤,母亲已经让人给我上过药了,你看我,好着呢。”
宁玉瑶见他神色自若,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那就好。”
秦柏也溜溜哒哒走了过来,向宁玉瑶行礼:“见过郡主。”
宁玉瑶回了个晚辈礼:“秦将军安好。”
秦柏微笑着问:“郡主可是要回府?正好可以让秦熠护送你回去。”
宁玉瑶眉眼弯弯:“那就有劳熠哥哥了。”
秦柏从兵部回来,直奔秦熠的院子。
秦熠懒洋洋地躺在院中花藤架下的躺椅上,手中把玩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和一块金色的石头原料。
秦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次出去遇袭是为了这块宝石的事情,你没告诉明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