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忙解释道:“怎么会,额娘您误会了。”
他顿了下,不想让误会继续加深,只能选择如实相告:“她……只是觉得您好看。”
“什么?”宜妃一头雾水。
这每个字单独拆开她都懂,怎么连在一起都不懂了呢。
胤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敬茶那日,儿子见她总是往您那瞧,有些疑惑,回去后便问了她,谁知她却磕磕巴巴地说……”
“她说什么?”宜妃问。
胤祺扶额回道:“她说,您是她见过长得最美的人,她忍不住。”
宜妃惊得长大了嘴,半晌没回过神来。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久久无语。
“你别不是为了护着你媳妇,故意胡扯的吧。”宜妃狐疑道。
胤祺眼底闪过丝无奈,“额娘,您好好想想她和您相处时的样子,再看看儿子的话是不是胡扯吧。”
宜妃:“……”
*
晚上,宜妃坐在铜镜前,宫女在身后侍奉着帮她拆旗头。
望着镜中的自己,宜妃又不由想起胤祺白日里的那些话,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都这个岁数,也是当奶奶的人了,再过几年绿头牌怕是都要撤下来了,还什么美不美的。
不过,她打小因着这张脸,也算见识了不少人嘴脸,未进宫前,每次她跟着额娘参加宴会,总是能从那些女眷的脸上看到不同的神色。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那恨不得毁掉而后快的。
那些高门贵妇总是拐弯抹角的讥讽,说她这张脸长得不端庄贤惠,不堪为正室,而进宫后更因太过得宠,这后宫中又不知有多少人骂她长了张狐媚子的脸。
而男子中则大都是觊觎窥探的众多,总归都是些让人不舒服的。
细细想来,这些年,那些让人不适的眼神见的太多了,却偏偏没遇到过这种纯粹欣赏的眼神,以至于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宫女拆好旗头,喜珠便拿着梳子上前帮宜妃梳头,也放松放松这紧绷了一天的头皮。
她边梳头边笑道:“奴婢是怎么也没想到,五福晋竟是因着这个缘由才每日来咱们翊坤宫,还真是小孩儿性子。”
宜妃轻‘哼’了一声:“老五这媳妇,真的是……不像话。”
喜珠自是知道宜妃不是真的生气,继续笑道:“可奴婢瞧着,五福晋是个真性情的,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人,她说娘娘好看,心里定也是这般认为的。”
宜妃对着铜镜轻扶了下鬓角,一脸傲娇道:“成吧,算她是个有眼光的。”
梳好头后,喜珠服侍宜妃换上里衣,准备就寝。
只是待上床前,她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转身看向喜珠,说道:“去让人把那些暮色沉沉的衣服和首饰都收起来吧,换些鲜亮的来。”
这些日子为了好好端起那婆婆的款,竟挑些深色的衣服穿了,现下回头瞧瞧,这些衣服可真是够老气横秋的。
等明日老五福晋再过来,定要让她好好惊艳一番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