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凉意逐渐凝为实质,姬叶君慢半拍地垂眸望去,顿时到抽一口凉气。自己全身上下,就罩着一件异常宽大的披风。也不知是否该说这人心思细腻,还知道在他身下铺一层破布等等。他定睛一瞧,这破布像是人的衣裳,上面沾染着大片的血污。联想到穿着自己衣裳的尸体,姬叶君的脸色比方才要死的时候还要惨白几分,这时他顾不上伤情和颜面,立即裹着披风跳了起来。“咳”他伤得很重,偏头又吐出一口血,头晕目眩。在即将趔趄着倒下去之际,一只手揽住了他。云戈木面露不解,显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大反应。身体缩小时总被这人动手动脚,依稀记得对方的怀抱宽厚,不似表面上看上去无力。此刻却只到他的颈窝,看上去很弱小。云戈木顿时不自在起来,僵硬了片刻,旋即一下子推开他。姬叶君尚未缓过来,只得匆忙扶住一旁的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他内力存毒,若不解,你撑不过今晚。”云戈木硬邦邦道。处境摆在眼前,姬叶君勉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忍着脾气朝一旁扬了扬下巴。“那尸体是怎么回事?”云戈木:“如果你识相将内情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尸体’,毕竟我得知想要的信息后杀人灭口也在情理之中,虽说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但至少会比你‘活着’来的好。”“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知晓我的身份,如今想来,他恐怕就是这一切的作俑者。”姬叶君拧眉:“一开始就知晓?”云戈木也面色凝重:“嗯,他似乎与我的恩人有些关系,此前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与我的恩人交好,但我始终觉得古怪,又不好表明态度,只得一面假意迎合,一面在你府中探听消息,直到那日”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姬叶君立即接茬:“你是想说,我与‘那边’的人会面之际,你被银针刺中险些死了的那晚?”他太过于敏锐,云戈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我族对气息十分敏锐,那个人身上有极其浅淡的药香,与沈清平身上的气息很像,不过那时我神识混沌,并不敢断定,但也暗暗设防,并注意着他们的行踪。”姬叶君若有所思。这么看来,黑衣鬼面就是个掩人耳目的身份,可以是沈清平,自然也可以是钟啸奎。云戈木说着轻哼一声,神态之中带上了一些姬叶君熟悉幼稚。“要不然今日你可就真死在那里了。”“哦,所以是特地救我来了?”“当然不是!”云戈木大声反驳,紧接着似乎想起了他此刻是敌人,目光倏地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神情重新变得冷漠。“如果你不说,今日真的会死。”锋利的长刀闪烁着寒芒,姬叶君虽说平日里作威作福,但确实很会察言观色。说话难听,是纯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但如今他确实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好。”姬叶君攥紧了拳头,嗓音有些哑。“说完,放我走。”“嗯。”云戈木眼神微闪,声音也有些含糊,但此刻姬叶君没注意到这一细节。“那走吧。”他看了眼天色,“有我族秘术支撑,他们暂时无法探寻我们的踪迹,不过得先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歇脚。”“等等。”云戈木转身,抿唇道:“嗯?”——完全就像个警惕的小崽子啊。姬叶君歪了歪头:“你的恩人,是谁”
云戈木顿了顿,没有回应,大步朝前走。“选生还是死,你随意。”姬叶君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并未着急跟上,眼中闪过深思,喃喃。是齐晟?不,那伙人若与齐晟“交好”才是怪事。“莫不是,传闻中的傀师?”前方的人下意识停下脚步,警惕地转头望向他。姬叶君勾了勾唇。“啊,知道了。”--------------------虽然这几天很困……但是!出息了!出息了!终于有几章存稿了!梦小巧的木床上坐着一只木偶。不难瞧出主人对它的诊视。从头到脚,从床到被,无一不是池州渡亲手所制,上面都有着一个“焰”字。池州渡近来有些反常,总将他一人留在屋里,不知出门做什么去了。可他心中却没有丝毫解脱的滋味。木手摩挲着从原身那取回的双生铃,齐晟望着窗外愣神。“我更不懂的是,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这一字极轻,但在耳畔响起时却格外清晰。可这一个“你”字,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单纯的想留下他消遣,还是齐晟攥紧了银铃,沉默地垂头。他并非想不到另一个答案,思绪停顿之余,似乎又再次看清了自己。时隔多年,早已被压在内心深处的影子再度浮现。一个虚伪、卑怯的人影。若这猜测落空,自己会显得很可笑吧。更可笑的是,他压根问不出自己最想问的那句话。“你知道我对玄九的感情是什么吗?”可感情既然是对玄九的,又为什么那么害怕听见池州渡的回答呢。害怕眼前似乎浮现出池州渡冷淡又不解的神情,那几乎没有情愫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什么?”“我只要你在身边罢了。”心中传来异样的滋味。“”齐晟安静地靠在小木床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这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抗拒过的气息。他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思绪却像是跟他对着干似的,总将池州渡垂眸注视他的模样放进脑海。那抹青色像是镶进了眼皮般阴魂不散。齐晟将双生铃抱在怀里,小小的身躯似乎给了他得以脆弱的勇气。他像小时候那样,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轻越常说,“齐晟,儿女情长困不住你。”他心里清楚。其实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他不敢。从小失去母亲,悲伤并没有多么浓烈,毕竟他生来就不曾体会过那份温情,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