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之前一点风声和迹象都没有。弘历这个年纪,又两三天就被太医请平安脉,而且他还一点都不信灵丹之类,也不爱什么刺激运动的,所以不存在得了能让人突然暴毙的病。这会儿突然就说自己病得不能起床祭太庙了,着实有些奇怪。二来就是因为这个时间很敏感,没过多久就爆发了“弘晳逆案”,弘历通过这个逆案,把宗室收拾了一遍,让宗室变得听话了不少,至少明面上不敢在和他做对。弘历的集权之路,又踏实的往前迈了一步。纯嫔入旗对于“弘晳逆案”黄令曼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事一来她插不进去手,二来黄家也插不进去一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另外无论是弘晳真想要造反,被弘历发现,然后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最后技高一筹,抢先下手,让其完蛋。还是弘晳其实没有这意思,只是因为废太子胤礽长子的身份,以及以前被仁皇帝亲自抚养的事情,让弘历对他进行斩草除根。其实都一个意思——胜利者通吃,失败者只能任人宰割。对于黄令曼来说,现在乃至于未来很多年,朝堂上的大事她都插不了手,因为没办法插手。黄家是包衣,哪怕因为她被弘历提拔,管的也是盐政织造,江南那边的事,黄家有一定发言权,毕竟众所周知盐政和织造差不多都是皇上明着安插在各处的心腹眼线。可朝堂上还有边疆打仗的事,黄家既不管,也没那个本事。再加上弘历处理朝政的手段很高,黄令曼也不用担心他翻车。因此比起即将要到来的“弘晳逆案”,黄令曼更看重的还是如何在“弘历病重”中表现自己,加深自己的恩宠。说句时候,要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黄令曼这个时候也不会想着要争宠,毕竟她都迈入三十岁这个坎了。可既然弘历不嫌弃,那这宠,自然要争。黄令曼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弘历生病的事,但抄写经文的字迹却有些潦草,她是故意的,故意如此,以表现自己的心慌,表现自己为弘历担忧的心情。因为一直都没有接到去侍疾的事,黄令曼就一直窝在了屋子里,天天不是抄写经文,就是跪在佛前给念经祈求佛祖保佑弘历。黄令曼没有去管其他嫔妃怎么做,反正她就这么做了。又过了两天,总算是收到了九洲清晏那边的消息,说是弘历已经开始接见大臣,尤其是祭太庙回来的和亲王弘昼,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几天,堆积的奏折太多,还是别的原因,之后的几天弘历都没有进后宫,也没有召谁侍寝。然后弘晳逆案就发生了,这下子后宫更安静了!倒是皇后有些不安,因为弘晳逆案里面涉及到了庄亲王允禄、怡贤亲王允祥长子弘昌、第四子宁郡王弘晈。之前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富察家也是和这两家交好的。嗯,从某种程度上讲,雍正朝只有两家人没有明面上没有和怡贤亲王允祥交好,然而这“清流”的两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哪两家?年羹尧家和隆科多家。因为先帝太过信任和宠爱怡贤亲王允祥的缘故,其他人都因为各自原因不敢在明面上和怡贤亲王允祥交恶,有什么怨恨也只能藏在心里。嗯,当年弘历还是皇子的时候,也不敢和怡贤亲王允祥交恶。但他心里对怡贤亲王允祥也不是没意见。说起来也是好笑,除了皇后有些受到弘晳逆案的影响外,弘历后宫其他人都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都知道发生了“逆案”弘历心情肯定不好,所以大家都挺老实本分的,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作妖。
反倒是弘历开始了“作妖”。处理完弘晳逆案后,尤其是将之前宗室的领头羊庄亲王允禄,还有现在大清唯一的不降爵的铁帽子王怡亲王那一脉,给打压下去后。弘历开始了自己的试探,试探现在其他人的态度——他给内务府下了一道圣旨,将纯嫔的父母兄弟都入旗。如果说对于八旗来说,比抬旗还要损害他们利益的,那就是入旗了。在大清包衣也是旗人,生下来就有口粮。让非旗人入旗,也就代表着分东西的好多了,自己得到的就少了。所以对于抬旗入旗的事,大家都十分关注,因为这确确实实的关系到自己真金白银的利益。也不知道是弘历给得理由太充分——纯嫔生了三阿哥永璋,对皇室有功。还是因为看着前面被收拾的人,其他人怂了,不敢和弘历刚正面作对。总之这事就这么成了。此事传到了后宫,原本有很多放在黄令曼身上的目光,放在了纯嫔母子身上。要知道这可是清朝第一例,纯汉女嫔妃全家入旗的例子。啥?你说密太妃?那还真不是。密太妃当年一直都是顶着李家亲戚王家女儿的身份入宫的,即便是之后大家都知道她不是王家亲生女儿,只是培养出来的“义女”,真实姓氏是不是姓“王”都不知道。可仁皇帝就认定她是王家的亲生女儿,那所有人都只能当密太妃是王家的亲生女儿。而王家本身就是包衣,所以密太妃这里没有什么抬旗入旗的事。这事别人不清楚,和李家联姻过的黄家可在清楚不过。也因此,消息传到后宫后,不少人都觉得纯嫔才是皇上喜欢的嫔妃,容妃不过是运气好肚子稍微争气一些而已。在彼此都有儿子的情况下,比的自然是恩宠了。若只是看弘历的这个举动,任凭谁看见了,都要说一声纯嫔是弘历的宠妃。她可是真是得宠呀,让皇上为其开了先例。而且这事还不是恩宠那么简单。这也意味着,从某种程度上讲,三阿哥永璋和另外四个兄弟的身份相差无几了,大家的额捏都是包衣身份,谁也不比谁高贵。当然肯定私底下有人会觉得纯嫔还是汉女,可弘历的圣旨摆在那里,谁也不能也不敢把这事摆在明面上来说,不然那就是公然不认可弘历的圣旨。在这个时代,抗旨不遵可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轻则贬官罢职,重则丢了全家的性命。弘历说纯嫔是包衣,那她就是包衣。聪明人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明显不是软柿子的弘历硬刚。更何况还扯到了三阿哥永璋继承权的事上,就更让人得小心对待了。有瞧不起对方的,自然也有觉得对方母族身份低,拥立对方后,自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因此对其奇货可居的。总之,此事一出,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