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都在旋转,我努力睁大眼睛,我只觉得今天的夜特别黑,街上的霓虹都不明亮,所以我也看不清沈时倦的脸。
我只能听到他的喘息声,在我的耳边来回摩擦。
前面出了车祸,马路上的车流从头堵到尾,沈时倦没有上车,一直抱着我往医院的方向跑。
我听见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应该是萧纹渝跟在后面。
从婚纱店到医院至少有好几公里的距离,沈时倦一直抱着我狂奔,我都听见他的心跳声在胸膛里砰砰砰,比我的跳动的有力气多了。
他隔几秒钟就低头看我一眼,大声叫我的名字。
“晚凝!”
不错,这个时候还没有叫错名字,我谢谢他。
全家。
我想起来了,上次去沈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所有人都隐瞒了。
沈家上下串通一气演戏,瞒天过海。
但瞒不过我。
我闭上眼睛,耳边是他惊慌凄厉的喊声:“晚凝,晚凝!”
他以为我死了。
此刻,我有个罪恶的想法。
我还不如死了呢。
胸膛里揣着别人的心脏,仿佛一个千古罪人,苟活了别人的性命。
我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沈时倦的声音都崩溃了,他跟医生大吼:“快,救她,救她!她心脏不舒服!快点!”
急诊室的门关上了,医生开始给我插上各种管子,接上各种仪器。
一个护士发现我的眼睛睁着,惊讶地叫出声来:“呀,患者是醒着的!”
我说:“是。”
医生过来翻我的眼皮:“心脏病患者居然是清醒的。”
“痛。”我说。
“哪里痛?”医生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