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的一角被人掀开,冒出两颗头,两人像是刚上岸的鱼,浑身湿淋淋,全是汗。
两人窝在被窝里,面对面,嘴对嘴,喘着大气。邵唐搂着她的背,片刻前硬挺的阴茎现下软趴趴的,他没有完全撤离,粗硕的物体还抵在她的腿间。腿心湿腻滚烫,她不太舒服,感觉像是放了一把火,那把火经过激情一阵,虽然不再旺盛,却依然留有余温,烧得她心里乱糟糟的。外面声音未断,她更心烦了。
“邵唐,怎么办啊?”
她忧心忡忡,一脸焦虑,生怕他什么时候走进来,或者有事找他。邵唐垂眸,手抚过她的后背。她是真的够胖,后背也是出了一片的汗,摸上去软嫩湿滑。他的手来回抚摸,想要安抚她的情绪。他看着她的脸,她现在惴惴不安,眼睛里写着惊恐害怕,手心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只能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寻求他的保护。他的男子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初恋也这么问过。
那是他和初恋的第一次。当时两人正值青春年少,特地挑了一天,溜去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房。那家旅馆的隔音不好,隔壁房间男女的叫声都能听见。不过两人并不在乎,因为他们两个也是在破旧的房间做了一次又一次,做得个尽兴痛快。做完后,两个人才感到后怕。两人像是行驶在海浪的两条小船,知道未来可能会有暴风雨,但他们选择紧紧相依相偎,握紧对方的手。初恋半躺在他的怀里,忐忑不安地问他:“邵唐,怎么办啊?”
这一问,激得邵唐胸中顿生好气。他想好了,要是他们的恋情被父母老师发现,或是发生什么意外,虽说他是戴套的,可谁保不会出现个万一?他并不觉得他们折磨犯了什么大错,他们有什么错?真心相爱有错?还是和喜欢的人做爱有错?但是以前抓得严,学生早恋受过处分,被勒令退学的例子也不少。他想好了,到时候万一真的发生什么,学校勒令他们退学,他就去打工。他没什么可怕的,他年纪还轻,年富力强,只要肯吃苦,世界那么大,难道还找不到容身之地?他都想好了,哪怕吃苦也不要紧,只要自己有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他的老婆孩子挨饿,虽说父母一个劲地说要读好书才有好的未来,但17岁的少年无知轻狂,他有的是一腔的勇气——这世上不是大学生还能发家致富的人多了,凭什么不能多他一个呢?
当然,事实是这段恋情就没挺过一年,他那点豪气也被现实碾成了渣渣。
如今周慕杨也这么问,邵唐又生出一股男子汉气概。他想,他是个男人,男人总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女人。周慕杨也算他的……起码算半个吧,两人虽没有正式的名分,但他们睡了这么几次,书她是他的女人倒也不为过的。他想他既然是个男人,也有保护她的义务,怎么说这件事也该他承担责任,让她好好安全地离开。
“放心吧,”他一时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感动极了,“有我呢。”
然而周慕杨到底不是他的初恋,他这么说,她不止没感动得稀里哗啦,放心地说把自己全都交给他。她一面警醒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面眼中充满怀疑,偏头看他,“你行不行啊?”
啪叽——邵唐的男子自尊心就这么摔了个粉碎。
受到质疑,他气急,苦笑道:“你信我啊。”
周慕杨懒得理他,更不可能在这时候照顾他的男子自尊心。两人没怎么分开,他的那处还没抽离干净,沉沉压着她一侧的腿,她才想起一件事。
“你他妈没戴套啊!!”她要哭了。
他妈又被他射在里面了啊啊啊啊啊啊!!
邵唐倒不是很在乎,“有了就生……嗷啊啊啊!”
他腰一挺,差点痛叫出声。
周慕杨根本听不得这话,他一说,她就去掐他的腰,修剪整齐的短指甲都嵌进肉里了。她下手是真狠,他腰间火辣辣的疼,他简直怀疑她要生生挖下那里的一块肉。
“你他妈轻点!”她他妈掐的是男人的腰!
“哼哼。”周慕杨放开手,“让你瞎几把乱讲话。”
“我又没说错,”邵唐揉着被掐的那处地方,为自己争辩,“我又不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