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君屹称帝之后的第一个年节,新皇登基、新后方立,为在人前彰显帝后之间的感情,安定人心,做这些事时君屹和司丝几乎形影不离,君屹动笔,司丝便跟在后面研磨,君屹与旁人勾心斗角,司丝便从旁斡旋调剂……
白日操劳,夜里自然不能再做那事,早先因着封印在即,君屹以公务繁忙、处理政事为由一拖再拖的圆房,又一次有了顺理成章推脱的藉口。
对此,司丝並未有什么怨言,她沉心静气将身为皇后的分內之事做得尽善尽美,会见重臣家眷,统率后宫女官,帮着君屹将各方势力把控在微妙的平衡之间。
这一切君屹都看在了眼里,他私以为她是个十分合格、生来便適合位居中宫的奇女子,宠辱不惊、沉稳多谋,将她送来南陵,不可谓不是萧玄景的损失。
若没有往日的恩怨纠纷,她必定不会落至英年早逝的境地。
君屹不知道司丝小小年纪缘何这般老成,行事手段半点不像二八刚过的小姑娘,若说早先在北安他还能在她身上看到些许朝气,如今再见,他只觉她越发老气横秋,行将就木。
这大抵便是萧玄景不喜欢她的原因吧,萧玄景喜欢司岑那般没脸没皮、闹腾张扬之人,二人说是臭味相投也不为过。
司丝连日来做事毕恭毕敬,君屹便也以礼相待,两人相敬如宾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倒真叫不知內情的朝臣百姓瞧出了几分真情存在的影子。
可事实究竟如何,二人俱都心知肚明。
越和司丝相处,君屹越加肯定司丝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她眼里再没有从前见到他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耀眼光华,她对他没有要求、没有期待,面对不公她不会埋怨,听到宫里关於他过往感情之事的传言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像个只听指令的木头人,哪里需要她,她便在哪。
司丝的反常渐渐引起了君屹的注意,便是再不在意她,他也会思索她如今这样背后的动机。
君屹並不认为自己当初在北安看走了眼。
司岑是那表面桀驁,內里不显山不露水、韜光晦跡之人,作为一母同胞的姊妹,司丝必不会是个傻的,她必然另存心思。
她究竟想做什么?
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捨弃私情,密谋两国之事,还是为了得到他,刻意敛去心跡以退为进?
君屹暂时不得而知,却也篤定,若她胆敢为着这些付诸行动伤害了他身边之人,他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待他的態度变了,可也有一件事没有变。
看着她他会不自觉想起十九,如上次在北安他被树枝伤了手掌,她紧张心疼捧着他的手险些落泪时的感觉一样。
那一次是因着她待他小心谨慎、克制羞怯的態度肖似曾经的十九,如今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她对他的在意,可这熟悉的感觉仍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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