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不居,调兵遣将,厉兵秣马,五日转瞬即逝。
出征那天,是万里无云的晴日。
虎帐內,晨起,司丝方梳理完头髮,正在穿戴鎧甲,鎧甲笨重,以一人之力穿脱十分困难。
司丝是女儿身,为防止身份暴露,多生事端,身边並没安排伺候的小廝,她与军中寻常兵将无甚区別,吃住无二,凡事亲力亲为。
大战在即,各方调动,驻地闹哄哄的。
天不亮时司丝被吵醒,之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榻上硬挨着,直到到了该起的时辰,才幽怨地爬起来,穿衣梳理。
司丝心里憋着口怨气,看什么都不顺眼,髮髻梳歪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满意了,此刻又和这身银甲较上了劲。
秦惊秋撩开帐帘进来时,司丝正在系腰间兽吞的系带,见她手扭到身后,素白的手指因为泄愤太过用力,指尖失了血色。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走到她身后,高她半个多头的身影挡住了透过吊帘倾泻进来的阳光。
「我来。」
温润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司丝没拒绝,松手张开双臂,视线落至案几上承放的护心镜和悍腰上,气闷出声。
「那些也你来吧,这玩意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一层摞一层,真是麻烦!」
虽说在将军府待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习以为常,司丝却也是真不喜这些繁复的重甲,沉甸甸妨碍行动的不说,只这穿卸的过程就让她头疼。
本领不够,穿再多都是徒劳,身轻如燕,踏过尸山血海纤尘不染,那才是真本事!
因而平时在大营里,她是能不佩甲就不佩甲。
「莫要混说,这都是保命用的,马虎不得。」
秦惊秋站在司丝身后,指骨修长分明,熟练利落,三两下就把司丝缠磨许久没系好的系带处理好,虽是在责备,语气里却带着纵容的宠溺。
司丝撇撇嘴,『哼』了声,「你何时起来的,手下兵将可都安排妥当了?」
「起来有一会了,各方调配齐整,只待你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司丝点点头,默了一瞬,又问:「你早膳用完了?过来找我作甚?」
秦惊秋拿起护心镜,双臂从她身前绕过,他身量高,手臂也长,远了看,像是他从后面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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