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屹点头,不甚在意,「先前知会你们的事可都办妥了?」
「主子放心,属下已听您差遣将北安最有名的庖人请来了,地道餐食的制作要领已全部整理在册,等候您检阅。」
话音未落,主事先生便将一烫金琉花摺子递了出去。
君屹拿在手里翻看两眼,眼里流淌出满意之色,「做的不错,待会自己下去领赏。」
信步往顶层阁楼走着,君屹看着手里的摺子,不禁幻想起日后将司丝带来这里用膳的场景。
她是他的皇后,自是不能隔三差五往北安跑,离家久了难免思乡,有了这些口味地道正宗的吃食,应是能极大的帮她缓解思乡之情。
摺子君屹翻得很仔细,平日里批阅奏摺一目十行的他,如今一字一句仔细品读,及至到了阁楼门口,他连敘录都还未看完。
阁楼雅间的房门就在眼前,将摺子收好,君屹也收了笑,面容冷峻,与朝堂之上高深莫测的帝王一般无二。
房门推开,里面人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不是旁人,正是早前放弃公主身份,被他责令离京再不得归的君长霓。
今春时节,君长霓秘密离京,一经出城便与怀让离开了南陵国境,二人先是在北安各地游歷一番,之后定居在了天山脚下,距今已有近三个月。
君屹之所以知道这些,並非是他还关注着君长霓的近况,而是她写给司丝的信被他截获了。
自从司丝醒来,所有送到她面前的东西,无论是衣食,还是书信,皆经过他的手。
君屹自知他这般做法太过令人窒息,他没有顾念司丝的隱私,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可那时她对他的厌恨太明显的,他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如此才不得不防备。
可最后,他仍是棋差一招,让她逃了。
许是先前听到了君屹的脚步声,房门推开的那刻,君长霓与怀让一同转过了身,二人旁边桌上,摆放着一顶遮挡面容的冪篱。
君屹视线与君长霓相撞,近半年未见,君长霓变化並不大,她依旧是那般娇俏,与司丝极为相似的脸上,氤氳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神情,防备疏离又带着些紧张急迫。
君屹只看了君长霓一眼就错开视线,看向了怀让,按道理说她与司丝容貌肖似,他思念司丝甚久,如今一见她,该是心臟狂跳,心境產生波动才是。
可他却並未有这样的反应。
君长霓是君长霓,司丝是司丝,他分得很清楚。
犹记得当初在北安,见到扮成司岑的司丝,他曾有过片刻恍惚,却也不过一瞬就清醒了过来,自那以后他便再未将她们弄混过。
从前君长霓被他囚禁之时,她曾冷声质问过他,若他真的那么爱她、非她不可,他为何会去找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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