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闻永望连忙告罪。李忠贤过来解围道;“公子,那是用草枝编些小筐类的物什。”“不过是一根长条,能变成筐子?”晏玄钰一收折扇,好奇地问。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那低垂着头的中年男人却不做声,只默默编着手里的长条,晏玄钰背着手站在一边看,好像对这十分感兴趣是的。他们穿着富商的衣服,在这条小民巷里当然十分醒目,没人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不过看穿着也是平头百姓惹不起的人物,已经有人悄悄离开了。那枯瘦的中年男人不瞎不聋,肯定能听到声音。晏玄钰看到他怀里有个脏兮兮的药包,里面空瘪瘪的装着点药材,这大概是枯瘦男人唯一在意的,一直紧紧护在怀里。除此之外,他对晏玄钰几人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前面是一团空气,只专心致志编着手里的小筐。这草枝很细,即使编成筐子也没有太大用处,顶多装个小物件,一般百姓买的很少。“走吧。”晏玄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带着身后的人绕圈子。反正他不急。再往前走豁然开朗,从民巷出来就是叫卖各种东西的长街。“这个,这个,都要了。”晏玄钰手里玩着一只用竹子做成的猴子,他的关节是能动的,颇为有趣。那小贩脸上都笑开花了,“好嘞,一共三十五文。”说罢将几个小玩意包起来。旁边的李忠贤伸手要拿,却被晏玄钰拿着折扇打了一下,“后面跟着的人是做什么的?”他又对闻永望说:“你来。”闻永望笑容一滞,“公子,我”晏玄钰脸一沉,“怎么,你没钱?”“我有,我有。”闻永望连忙掏出来一个锦包,拿出来一个银稞子。“这”小贩根本不敢接,面露为难道,“公子,小人是小本生意。”晏玄钰直接拿过来锦包将银两放到小贩面前,不屑道:“不用找了。”好像拿了银子就脏了他的手一样。也是,陛下什么时候摸过银子?赏人都是金子来的。闻永望:“”他好痛苦,但是发不出声。不一会,后面跟着的四个官员再跟过来,手里满满当当都是东西。尤其是闻永望,他如今在皇上面前留了名,这也是好事。闻永望一边走着一边这样安慰自己。就在这时,他无意间一瞥看到一棵树后面有个面熟的人,那人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晏玄钰又摇着折扇转了个圈,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时,看到那枯瘦男人还在,他面前已经有了好几个成型的小筐。他走过去拿起来一个看了看,刚拿起来,那枯瘦男人突然说话了:“贵人,这草枝不干净,别弄脏了您的手。”顿了顿,他沙哑的声音又响起:“这都是我们这些粗人使的小玩意。”晏玄钰一愣,都说从一个人说话就能大致判断出这是个什么人,枯瘦男人穿着破旧的粗麻衣,手指全是草枝划出的血痕,可说的话给晏玄钰的感觉怪不得武侠小说里都写遇到一个人都能知道“此子不凡”,晏玄钰听他说这短短两句话,此人绝对不普通。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环境,难啊。晏玄钰看了看周围,他从锦包里拿出最后的银子甩给他,“这几个都要了。”说罢,也不再管那枯瘦男人,今天走的路有点多,他得配合别人去演戏了,演完好早点回去。身后跟着的四个人见怪不怪,这一路上陛下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陛下本来就鲜少出宫,而且这还是和京城完全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陛下对什么都好奇也正常。出了巷子,晏玄钰就上了马车歪靠在软垫上,今天一天买的一堆破烂被他堆在附近。尽管铺了很多层软垫,马车还是略显颠簸,晏玄钰手里拿着那个会活动的竹猴,发现把它放在杆子上还能牵着竹猴爬树。他又拿出来一个刚买没多久的奉贤糕点吃了两口,吃不出味道,倒是吃了一嘴噎人的干粉。正当晏玄钰歪在软榻上昏昏欲睡之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了。马车外清晰传来一个女人娇如莺啼的啜泣声。英雄救美接着,晏玄钰听到了李忠贤的声音,外面嘈杂一片。“何事啊?”晏玄钰眉含躁郁地掀开帘子,却看到一个即使穿着褐色粗布破烂衣裙却难掩倾城姿色的女人。他一瞬间忘了问罪,都有些呆了。女子脸上沾染着些许灰渍,不但不显得女子邋遢,反而平添几分楚楚可怜的落魄意味,她一双猫儿一般的眼睛含着泪。“公子,是红袖院的打手在抓人。”李忠贤的声音响起,似乎这句话才把晏玄钰从呆滞中拉了回来。他点头,“原是如此。”可眼睛依然没从那女子身上离开。那倾城之姿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竟然挣脱了几个壮硕汉子的束缚,冲到了晏玄钰的马车旁边,隔着几个亮刀的护卫,她怯怯不敢上前来,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晏玄钰。“公子,公子求您救救我!”其中两个壮硕汉子似是才反应过来女子挣脱了一般过来压她,带着给了她一巴掌,嘴里恶狠狠道:“小娘皮别不知好歹!”“惊扰了公子,对不住了。”一个头上带朵簪花的女人匆匆出现。“梁妈妈,人已经抓住了。”那打手粗鲁地将女子一推,女子便被狠狠砸到了地上。挽着发髻头上带簪花的女人便是红袖院的老鸨了。看到打手这般行事,梁妈妈瞪了他一眼,“仔细着点!要是破了相没法伺候人咱们可饶不了你。”女子怎么也挣脱不开几个壮硕男人的钳制,表情近乎绝望。大周民风较为开放,许多文人雅士将在青楼吟诗听曲视为雅事,说是吟诗听曲,只是彼此的心照不宣。晏玄钰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前面挡着的侍卫,这下不像身份特殊也是身份特殊了,那梁妈妈大概也是因为这不敢多事,嘴里连连赔罪,说这女子好赌的父亲喝大酒死了,债主将她卖到红袖院抵债,她不从,从红袖院跑了出来。一行人闹哄哄的,街边不少人都看向这里。“等等。”晏玄钰突然出声,“放开她。”“她赎身的钱,本公子出了。”梁妈妈先是一愣,然后捂嘴笑道:“公子您别说笑了,怜儿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晏玄钰不等她说完就皱眉看向李忠贤:“要多少钱,都给她。”李忠贤“是”了一声,从袖子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