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路途中是否出意外不可知,晏玄钰就想到了”加密通话”,晏玄钰给手下的人都发了拼音册子,现在他们都用拼音来写信,这样就有了双重保护,即使传信的海东青被射下来,他们信件的内容也不会泄露出去。看到袁康到达黄沙城军营后的种种,晏玄钰忍不住笑了出来——笑是因为一切都进行的格外顺利,袁康将黄沙城兵卒们分为“连”“班”,将原本聚在一起的兵卒打乱进行训练,以物资作为奖励从简单的列队行军开始,连与连进行比拼,不管黄沙城兵卒们内心是作何想法,但从表面上看袁康的方法效果良好——那群兵们如今很是积极,就算是上茅房也恨不得列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先不说这群兵能力如何,精气神首先都提上去了。看到袁康仅仅用从他手里运过去的粮食就将大部分兵卒调动起来,他又有些笑不出来了,甚至心里都有些酸涩难言。袁康在心里详细说了第一天去黄沙城军营里的经过,破烂不保暖的衣衫,连饱腹都做不到的稀粥……晏玄钰记得袁康说过,每年冬天边境都会有许多兵卒在寒冷与饥饿里死去。今年情况应该会好很多,有了晏玄钰源源不断地向袁康那边运送粮食,至少兵卒们不会饿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他叹了口气,心里暗暗道。地处大周中心的京城繁华又热闹,与荒凉的边城仿佛是两个世界。有人正在为饱腹而发愁。有人已经不满足于常见的吃食了。现在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一家叫“火锅楼”的酒楼。里面的吃食十分新奇,店内装潢又十分符合当下贵族审美,一时间吸引了无数客人。待他们尝过那名为火锅的东西后,大多数人都对那麻辣鲜香的味道念念不忘,有少数人爱吃菌汤锅底,自然也是鲜味十足。尤其是在这冬日吃一顿火锅后出一通汗,别提有多爽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火锅楼仅仅开了三日就已经人满为患,想进去是能等号码牌了。这号码牌也是火锅楼造出来的,为了让客人舒服些,可以提前领了号码牌等待,号码牌上有特制铜印用来防止有人仿制。仆役小六领了号码牌后躬身跑了过去,谄媚地递给马车上的管家:“张管家,牌子拿到了。那管家一把拿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还要多久?”“约摸一个时辰。”小六道。“你在此处等着。”管家说完,从马车里扔出来几枚铜板叮里当啷地掉到地上。小六忙不停作揖谢他,然后趴在地上拾起了铜板。马车缓缓离去,那叫小六的瘦弱仆役将铜板珍惜地放好,然后乐颠颠地跑了回去,站在墙角处默默等火锅楼里的人喊出属于他主家的号码。这一幕被楼上窗边包间里坐着的三人看到。那三人正是从宫里出来的张月之、王沁瑶和李芷薇三人。王沁瑶,也就是王贵妃只是好奇地问张月之:“是谁想的法子?这号码牌倒是稀奇,既不看轻了他们身份,又能让他们按顺序不至于混乱。”“是陛下。”张月之含笑道。张月之面上笑着与其他二人说话,她心里却想到了刚刚那小仆役趴在地上故意作出夸张丑态取悦管家的模样,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张姐姐!张姐姐!”王沁瑶不满地道。“啊?”张月之猛地回神。
王沁瑶耐着性子说:“我想尝尝你锅子里的豆皮。”张月之点头:“好。”王沁瑶翻了个白眼,美人即使翻白眼也是很美的:“这么好吃的吃食在眼前你竟然都能发呆?”“张姐姐可是先我们好久吃到了呢,对她来说已经不是稀罕物了。”李芷薇笑眯眯打趣道。李芷薇和王沁瑶最后都吃了菌汤锅底,即使是嫩白的菌汤也是十分有味道的,比起牛油锅刺激不足,但是两人额头也吃出了薄薄一层汗。“爽快!”王沁瑶喝了一口火锅楼赠送给贵客的果茶。李芷薇在一旁道:“你看看你哪还像宫妃模样?”王沁瑶满不在乎:“咱们现在本就不是宫妃啊,只是三位京城普通人家的小姐而已!”李芷薇被她逗笑了。张月之是晏玄钰亲封的火锅楼老板,火锅楼自从开张后事事都由她在打理,整日出宫忙的几乎脚不沾地了,在宫里传出的消息就是张淑妃又病倒了。奇怪的是明明每日劳心费力,可张月之看上去却越来越容光焕发,以往的病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的李芷薇和王沁瑶二人啧啧称奇。张月之向她们解释自己来京城前一直在打理家里的铺子,只是后来全被家里人夺去了,将她关在闺阁之中。现在管理火锅楼,让张月之恍惚间想起曾经那段时日,仿佛这才是她自己了。三人说说笑笑吃了一顿让王沁瑶期待已久的火锅之后就去了戏楼。如今吉祥戏楼可不同于往日了,先不说三层楼阁的规模,单是每日进进出出的贵人就已经数不过来了。现在京城最流行的雅事就是来吉祥戏楼看戏。吉祥戏楼背后的老板也一直为人津津乐道,这位老板十分神秘,旁人只知道他姓“于”,但是从戏楼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上来看足以可见其为人心胸宽广不畏权贵。三人从火锅楼出来就坐上马车直奔吉祥戏楼。刚到吉祥戏楼,出来接待他们的管事和火锅楼管事一样是个人精,虽然于工子只是提了句,他就猜出来这三位身份不一般,言语间就带了讨好与亲近。他一边笑眯眯地迎三位贵客上二楼一边说:“您三位是第一次来吧?今天咱们有眼福了,吉祥戏楼上新戏了!”“管事可知是什么戏?”王沁瑶早就是吉祥戏楼的“死忠粉”了!白娘子的故事她在宫里看过,又搜罗了无数吉祥戏楼出来的话本子呢。“这出戏呀,叫《长恨歌》……”“怎么尽是些悲春伤秋的故事?”王沁瑶对张月之和李芷薇道,“一听又是痴男怨女的故事。”王沁瑶这样说,管事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他将三人带到二楼一个适合观看的包间,又让小厮上了瓜果零嘴,一切都办的周周到到才退了出去。“这戏楼老板对咱们怎么这么周到?”就连王沁瑶都看出不对劲了,她目光往下移的时候突然一顿,“这……?”这不是皇帝让御膳房腌的那种话梅干吗?她捻起一个放进嘴里后惊讶道:“味道都一样。”剩下的话她没说。张月之笑而不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