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大家都加把劲!≈ot;一个壮硕汉子举起胳膊呼喊了一声,“咱们今儿上午把这块地方填平实了!”随着他的动作露出黝黑的皮肤。周围顿时一片应和声,所有人都干得更加卖力了。这是汉云城通往津宁城的一条官路,官府预计在今年八月完工。只要身体健全有力气的都能去官府报名,干活修官路给的不是工钱,是粮食。功夫不负有心人,众人一起卖力地干活,终于在上午干活结束的时间前填平实了这一段路。“都来歇歇吧,饭来了!”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辆推车,车上稳稳放着大木桶,里面还冒着氤氲热气,一看就是刚做好的吃食,香味飘远,原本或坐或躺的众人都纷纷站起来,走到各自放自己东西的地方,拿出来自家千奇百怪的盛饭工具,好一点的拿的是粗陶碗,其他人就拿什么的都有了。不过拿啥都一样,这饭食每人都是有数的,菜一勺,各种杂粮混起来煮的饭一碗。送来的菜只是稍带咸味,但是对于他们俩来说那都是很好吃的菜,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谁家能天天吃到盐?但是今年收成好,百姓手里到底比往年多了不少存粮,有卖了拿去换些粗盐的,不过大多数还是将粮食存起来。刚干完活的他们十分熟练地排成两队,等着送饭的人将木桶从排车上抬下来。被分为这片区域“小组长”的壮硕汉子李壮走过去,笑道:“朱员外可是来看看进度如何了?”朱员外连连摆手:“我信得过诸位,只不过是今日得闲,便想来随意看看。”官府出了个新政策,各地富户可对官路进行“承包”,和官府签下契书之后这一段官路就由此人主持修路。朱员外就是这些富户中的一个,他要做的事就是接管官府送来修路的人手,平时供应他们饭食并对修路情况进行监督。官路修好之后人人都可通行,承包明面上看就是赔本买卖,实则不然,一来官府还有许多关于行商方面的政策推行,承包人可享受行商优惠政策,比如商城租金减半、每年可减去一成税,这是最吸引富户承包官路的地方;二来对于他们的名声极有好处。朱员外和李壮说了会话,就到处走着看路修的怎么样,看看哪处还需要填整一下。他身后跟着朱府管账,此人是跟着朱员外多年的老人了,朱员外走累了,停住向他感慨道:“这路修得真宽敞啊!”朱管账笑眯眯地说:“是啊,还不仅是路好走了,听官府的人说每隔一段路都会设一处官站,若是遇到什么情况可以去求助呢。”可以预想的到,通行上的便利以后必定使得大周各城之间的交往越来越密切。朱员外背着手点头,他用脚丈量了一下路宽,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朱管账:“那混账小子呢?”朱管账答道:“公子一早便和好友去书斋了。”“还算懂事。”朱员外哼了一声,“若是真如民间传言,过几年朝廷开那‘科考’,只盼着那混小子别丢了我朱家的脸。”“公子聪慧,夫子前几日说他一讲就通,很是夸赞一番。”和自家府上管账说话,朱员外随意了许多,闻言笑道:“也不知话里几分真假,自从官府约束他们,不知道多少学子都得了好评价,他们正铆足了劲想让官府知道他们清正呢”“哎!”朱员外突然看到一辆马车驶来,他赶紧迎过去,“可别毁了刚压好的路。”
他胖胖的身子此刻变得十分灵巧,小跑过去,那马车夫停下马车,拱手问道:“失礼了,可是此处无法通过?”“是,是。”朱员外掏出手帕擦了擦刚刚跑出来的汗,“这条官路未修好,您是从哪来?”说罢,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赶车的马夫,这马夫看上去十分孔武有力。“主家从京城来。”马夫道。朱员外讶异道:“竟是从京城来?”心下却觉得这马车里的人只怕身份不简单,遂指着另一条路道:“从此路向东,也可到汉云城,不过路较为颠簸”话音未落,他看到马车侧帘被打开,露出一位年轻公子的脸,“终于到汉云城了!”朱员外愣了一下,赶紧收回视线。“多谢。”马夫笑道,随后坐上了马车,驾着马离去了。马车按照朱员外指的方向驶去。到汉云城汉云城太守叫曹顾瑞,自从周围城池太守接连落马之后他很是惴惴不安了几日,做官哪有不贪的?逢年过节下属送的礼,和其他城池官员的往来,再往京城里送节礼,偶尔给某位官员行个方便。古语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怕的就是身子不正啊!“啊——”这日,曹顾瑞又从噩梦中惊醒,他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来。曹顾瑞的妻子任淑嫦被他吵醒,不满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大半夜的得什么癔症了?!”曹顾瑞捂着脸,这才从梦魇中醒来,他晃醒妻子:“夫人,你带着孩子速速离开汉云城吧,岳丈大人生前在京城有几处房产,那群人查不到的,你们去那避一避。”任夫人这才发现丈夫不对劲,她坐起来喊在外厢房守夜的丫鬟点了灯,“到底发生何事了?”曹顾瑞原只是一白身,后来接了汉云城首富任家任大小姐的绣球,摇身一变成了任家的上门女婿,有了任家财力和岳丈的支持,他本身又机巧,其中虽有波折,但最后曹顾瑞竟然成了汉云城太守,所有人都以为他官居高位后必然先休弃那位妻子,毕竟上门女婿对如今的他来说是极大的污点,谁知曹大人丝毫不在意,几十年如一日爱重妻子。曹顾瑞对那些流言从来不屑一顾,还处置了一批乱嚼舌根的人,旁人怎知,若是没有岳丈扶持,妻家倚靠,单凭他,如何能有今日?“为夫怕是要没命了。”曹顾瑞一直瞒着家里,这段时日就连几个孩子都拘在家里不得外出,生怕让任夫人几人知道之后担心,这回一说出来,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任夫人又是一巴掌,这次左右对称了,曹顾瑞“嗷”了一声,佯装怒道:“夫人,打人不打脸,为夫也是有脾气的。”任夫人凉飕飕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原是因为这事儿,馨儿,吹灯吧。”屋子里又一片黑暗,半晌,任夫人叹了口气,“那穆宗,我早就叫你与他少来往,此人连根子都是坏的,你偏不听,锦衣卫一搜就能搜出他账本上你与他的往来的还有那洪甫,你数次赴他的宴与之交谈甚欢,这下好了,要来把你抓去斩首了。”曹顾瑞震惊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