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还想继续安利,直接被揪着衣领塞进了小破车副驾位里。车行上路,许妄攥着那把车钥匙在心里谋划要怎么让李悠然欣然接受。实在不行……他想,干脆自己把这辆小破车借开出去,随便找个石墩子,撞个“笑口常开”。“你在笑什么呢?”李悠然打着呵欠,就听许妄窝在副驾呵呵傻乐。“没……咳咳……没笑什么。”许妄轻咳两声岔开话题,“哥怎么一直打哈欠,昨晚没睡好?”李悠然精神不济,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粉饰太平,“沙发太软了,睡得难受。”“那还是换我睡吧。”许妄立刻接话。李悠然摆摆手,“别别别,晚上再说。”两人到了公司,同事们看见许妄手上的绷带,都围上来问怎么伤着了。李悠然在边上听得直冒冷汗,生怕许妄直接昭告天下——我最近在和李老师同居,昨天不巧被他的狗绊倒了。还好许妄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搞得李悠然心安又心虚。因为许妄的手伤,李悠然便没给他安排太多工作。之前没什么感觉,可陡然间少了许妄的分担,以前从来自认信手拈来的工作突然变得沉重又冗杂。李悠然透过屏幕间缝隙去觑许妄动静,就见对方拿着手机翻来翻去,也不知是在聊天还是在摸鱼。许妄虽然爱和自己撒娇,但大部分时候,就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已经值得被人依靠,不论是自己吩咐的还是没吩咐的,都会尽量做到完备。现在这个无所事事的样子,也……挺好?想到这里,李悠然竟笑出了声。许妄循声望过来,刚好和屏幕缝隙间那对弯弯的眸子撞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看花眼了,用力揉揉眼睛,再去看,缝隙间果然什么都没有了。“哈……?”许妄自嘲地笑,什么情况,大白天的又是幻听又是环视。屏幕后,是李悠然红白交加,几乎快钻到桌面下的脑袋。为了防止自己再分神,李悠然给自己设了上午的任务目标,之后便埋头工作起来。不知不觉到了午休时间,他准备招呼许妄去吃饭,随手点开手机却看见了未接。未接是齐朗打来的。李悠然本想直接回拨过去,余光瞥见许妄朝自己走来的身影。他赶忙将手机塞回口袋,“饿了吧,走,吃饭去。”可还没等两人走出办公室,口袋里手机又开始震动。“哥?”许妄回身,“怎么不走了。”“呃……”李悠然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先下楼,我去趟洗手间。”许妄点点头,“那我先去点了菜等你。”而后转身往电梯方向去了。李悠然微微舒了口气,拐到角落,却还是不放心,又往前拐了几道,藏进了更隐蔽的僻静处,这才将手机从口袋拿了出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鬼鬼祟祟,虽然前天齐朗说的话应该是有告白的意思,但毕竟没有直接明说……现在接了要说什么呢?直接拒绝会不会显得很自以为是?还是直接拉黑算了?不成不成,以前在均盛,齐朗还是相当照顾自己的。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那边已经挂断了。“诶……?”李悠然捧着手机,茫然过后是一阵“劫后余生”的窃喜。
算了,下班再说吧。他对着屏幕轻笑两声。突然,手机被从掌心直直抽走。“这么开心?”李悠然猛地回身。就见许妄凝视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目光如炬。“都为他躲到这儿来了,怎么不接呢?”“我……”李悠然想解释。“那我帮你拨回去?”许妄抬眸望过来,指尖毫不犹豫朝屏幕落了下去。犬牙“喂!你干什么!”李悠然扑身去抢,却不敢放声警告,“拿过来,听到没?”许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意思是“抢得到就拿去”。从来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直观地感受到许妄真的比起两初遇时长高了太多。李悠然半踮着脚,还要顾及避开那受伤的手。明明对方才该是那个被腕带限制了动作的人,结果却是自己绊手绊脚,在原地跳了半天,愣是连手机边缘都没摸到。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李悠然身形一僵,立马停止了动作,可随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着了道。许妄的身影靠近又闪过,他来不及看清对方动作,肩膀就被带着一百八十度转了半圈。眼前场景陡然翻转,再定格时,已经变成了明晃晃的整堵白墙。“悠然?听得见么悠然?”鼻尖对着墙,身后是许妄,免提通话声悬在右耳,而左耳紧贴的则是近在咫尺的沉重呼吸,何尝不算一种丝面夹击。“哥,怎么不回答呢?”又轻又低的温热气流擦着耳垂缓缓缠绕过去,就像在说最体己的私房话。“听、听得见。”李悠然磕磕绊绊回答,“有什么事么?”那头得了清晰的回复,似乎松了口气,低低笑了几声,“之前你都没接电话,还以为你不愿和我说话了。”许妄原本戏谑的目光陡然尖锐,冷冷骂了句,“笑个屁。”李悠然心下一惊,却听齐朗惊异的声音传来,“悠然,你……身边有人?”“没有!”他赶忙道,原地转身直接捂住了许妄的嘴,又顺势夺走了手机,“我正要去吃饭,如果你没什么……唔!”他短促轻哼,低头去看。许妄被自己抽走电话,手此刻倒是得了空,水蛇似的一点点环绕着缠上来。李悠然来不及把这侵扰推开,听筒里,齐朗语出惊人。“那我长话短说。悠然,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这话音刚落,李悠然就觉得自己背上渗出了层冷汗。他指尖微颤,逡巡好久才找到了那颗免提按钮,慌慌忙忙按了下去。身后,许妄目光深沉,却不是非常焦躁,他倒要听听李悠然会怎么拒绝对方。可出乎他意料,预料中的拒绝没有马上到来,沉默绵延,每延迟一秒都让他的心沉下去一分。李悠然并非不想拒绝,可要让他在许妄面前说这些话,实在让人太过窘迫。如果不是这点子羞耻心频频作祟,自己又何必支开许妄,躲到这种保洁都不定会来打扫的犄角旮旯呢?思索间,原本被沉甸甸按住的腰腹陡然轻了,他以为许妄终于玩够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觉肚脐处一凉,下摆掠动,有什么东西顺着衣摆滑了进来。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