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还好看。”灿灿自然不会说话,看着宋胭笑,竟伸手过来要她抱。三太太道:“你这孩子平时怕生,现在竟不怕生了。”一旁的乳娘道:“小孩都喜欢年轻的、长得好看的,把她给婆子们,她还嫌弃呢!”宋胭道:“来,我来抱抱她吧。”三太太提醒:“那可不行,回头她不注意踢到你。”“哪有那么娇弱,我坐着呢。”宋胭不在乎地将灿灿接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灿灿也不踢人,就摸索她衣服上的绣纹,握她的手,一会儿就看向她“咯咯咯”地笑。宋胭忍不住道:“灿灿可真乖,也越长越好看了。”灿灿的脸蛋,的确是集父母之所长,眼睛大,唇红齿白,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可爱至极。三太太也看得出神,随后露出几分失意来,说道:“她娘亲前几日成婚了,长公主作主,招了个女婿进门,以后和咱们家便彻底没关系了。可怜这孩子,生下来才多久,就没了娘,爹也不在身边。”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宋胭也怜惜孩子,安慰道:“灿灿还有祖父祖母呢,过两年,她爹也会回来的。”三太太长叹一口气:“都是命。”魏祁提前从景和堂出来,去宋胭院中,却得知她已经自己去花园里散步了。想着答应了她,却总忙公事,他心中愧疚,便到花园寻她,走着走着,就见到她抱着灿灿,和三婶在聊天。不知怎么想的,他停了下来,就在一旁远远看着。她们说了很久的话,宋胭一直将灿灿抱在腿上,还将头上的步摇摘下来逗她,又与三婶说笑,魏祁看着,突然想起宋胭似乎从没有这样抱过二婶的女儿,哪怕是在闹出意见之前;也没这么和自己的母亲说笑过,不知是母亲更不喜欢她,还是她更不喜欢母亲,总之她们这对婆媳只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三婶好亲近,三婶为人好,又觉得灿灿可爱,她喜欢得紧?魏祁本想等她们分开再去找宋胭,但她们迟迟坐着,似乎一时半会儿并不打算分开,而他站在这里,会有下人往来,不免心中多想,他便只好上前去,也到石桌旁。三太太先看见他,说道:“大郎今日在家呢?”“是,今日沐休,留在家中。”宋胭问:“你吃过了吗?”“吃过了才来寻你的。”魏祁说。三太太便道:“好,你们去转转吧,我带灿灿回去喂奶,怕是有些饿了。”“嗯。”宋胭摸着灿灿的脸:“哎呀,真舍不得你,回头伯母再去看你。”三太太接过灿灿,“来,将这闪闪的凤凰还给你伯母吧。”灿灿不舍地看了眼手上的步摇,缓缓将东西递出去。宋胭接过步摇,送三太太离开,这才与魏祁一同往前走。“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问。魏祁声音淡淡的:“不是你说让我陪你走走么?”说得那么甜,好似离不开他,等他着急忙慌过来,却见她与三婶玩得也很好,并不像记挂他的样子。宋胭道:“不知道你还要多久,我就先出来了,正好见到三婶。三婶说灿灿每日天没亮就醒了,可不会闹人,会在床上自己玩,可真乖。”魏祁不说话。宋胭又道:“长得也好看,我可从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因为像她爹吗?”魏祁闷声道。
宋胭想了想:“都像吧,不过现在比小时候更像爹了。”魏祁轻哼一声。宋胭意识到他脸色不对,问他:“你怎么了?”魏祁不出声。她又问:“你干嘛呢,摆着脸做什么?”魏祁道:“你是喜欢她,还是爱屋及乌,见到她会想起她爹?”宋胭停下步来,莫名其妙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呢?”魏祁别过脸去,不回话。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他不高兴,将他拽过来问:“你说清楚,什么意思,我就是抱抱灿灿,怎么就惹到你了?”“抱着她时,就不会想到她爹吗?”他问。“那照你这么说,我也不要见你了,看到你难道不会想到你弟吗?”魏祁顿时没了话。“你这人就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生气道。魏祁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没道理,他想到什么是他的事,但对她来说,只是散步遇到自家婶婶和侄女,说说话,逗逗孩子,是极正常的事。甚至,如果见了她们就绕道走,才是不正常的不是么?他便道歉道:“是我不好,我想得太多。”“当然是你不好!你干脆砌堵墙,把东西两院所有通道全封死算了,花园是共用的,最最要封,这样就没事了。对,还有,不许两院的人串门往来,万一是要传递消息呢,是不是?”她没好气道。魏祁认真道:“我倒是想,可祖父还在,他定不会同意。”听他这样说,宋胭忍不住笑起来,瞪向他:“你果然脑子有点病!”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这话也太无礼了,整个国公府大概没人会这么对他说话,怕他不高兴,便放软了语气道:“孩子都要出世了,想些有的没的,也不怕别人笑话。”随后缓声道:“三婶同我说,福宁郡主已经招了新婿,以后和国公府再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来看灿灿了,我听了就觉得灿灿可怜。”“过两年五弟就会回来,到时候再娶个性情温和的妻子,待灿灿好,也就好了。”魏祁说。宋胭点头,一时出神:魏修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魏祁则想,如果没有世间那么多的束缚,不必在乎名声、生计,如果宋胭不是那个时候怀孕,她会不会真的想和五弟私奔呢?自己于她,其实是一种,放弃爱情之后的安稳生活,是一种退而求其次。他无奈牵起她的手。终归也是白头到老,况且未来还很长。转了一圈,到下午,魏祁出门去了,宋胭在家中看看账本,做做针线,大约是日落时分,却有丫鬟来报,外面有人求见,自称姓宫,是广文馆宫博士的夫人。宋胭吃了一惊,这个时间,宫夫人竟会来见自己,这让她不由就想起是不是宫玉岚有什么事,所以连忙叫人去请宫夫人进来。没一会儿,宫夫人由丫鬟引进来,宋胭从椅子上起身相迎,关切地问:“宫姨,您怎么来了?”宫夫人欲言又止,话没出口,却先哭了起来。宋胭忙问:“怎么了,莫非是玉岚出了什么事?”宫夫人摇头,最后又点头:“是我们全家都出了事……”宋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