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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6(第1页)

第二天到下午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没一会儿下起暴雨,顷刻间在地面汇聚成条条小溪。天空太暗,屋里不得不点起蜡烛,宋胭在屋中坐立难安,一会儿想起宫玉岚今日就进信王府了,一会儿想起魏祁早上出门还没下雨,也许并没带伞,而且这样的雨,似乎带伞也没用,他又骑马,如此泥泞的路可怎么走?等到平时魏祁回来的时间,雨还没停。她不时去门口看看,想着雨这么大,路上肯定是会慢一点的,不过,说不定他会等一等,等雨停了再回来。不,那可不好,眼下虽暗,至少还是白天,能看得见,再晚一些天彻底黑了,路上泥泞,不只路难走,还危险。正着急着,听到了前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她猜着多半是魏祁,就站在门口望着,没一会儿,果然就见魏祁从院外进来,他撑着把黑伞,一身黑色直裰,在漫天烟雨里几乎看不清身影,她忍不住上前两步,喊:“夫君——”魏祁在伞下抬起头,见了她,快步过来,宋胭在他一上台阶就扶住他,果然见他虽撑了伞,但衣服还是被淋湿。“雨都飘到你身上了,快进去。”魏祁道。宋胭进屋去,问他:“路上还好走吗?全淋湿了,你快去换衣服。”魏祁将伞收了放下,在台阶上弯下腰,将衣摆上的水拧了一把,才进屋去,脱下水淋林的靴子,又将湿了的衣服解下。宋胭拿巾子帮他擦干身上,又拿了衣服要帮他换,魏祁接了衣服道:“你坐着,我自己来就行,怎么突然对我体贴起来?”宋胭垂着头沉默,在他将衣服换好时突然抱住他,贴在了他怀中。魏祁轻轻抱住她,问:“怎么了?”他想起,今日宫玉岚要进王府,她大概是受了影响,心情沉重脆弱。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我突然想起,成亲那时,你都没揭盖头,没和我喝合卺酒,没行结发礼,新婚之夜,你让我等了一整夜。”魏祁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事。“当时宫中来人,走得急。”他说。“那也不至于连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我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就一直等……直到半夜,母亲派人来让喜娘回去,我才想你大概不会回来了。你也没去迎亲,别人议论说做阁老的,到底架子大。”魏祁想了一会儿,认真道:“我当时……确实有逃避的想法,毕竟你原本是和五弟成婚……所以宫中来人,我一刻没耽误就去了,当时觉得正好,免得洞房之夜难堪。”末了,温声道:“是我不好。”宋胭想了想,虽然现在有些遗憾,但在当时其实她也是松一口气的,虽然也有失落。她微酸道:“听你的意思,后面和我圆房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心里很不愿意是不是?”魏祁有片刻的沉默。就在她要不高兴时,他说道:“有一点,但毕竟成了婚,而且……真到那一刻,发现感觉也不错。”她从他怀中出来,握起拳头将他捶了两下。他轻笑着将她再抱入怀中:“那是最开始,后来就越发觉得……美妙,欲罢不能。”宋胭被他说得红了脸。

“我想问你,那天我和沈于飞说的话,你听见了吧,会让你难过吗?”她问。魏祁顿了顿:“有一点,但,你们说的是以前不是么?”宋胭低头缓缓道:“大概每个小姑娘,都会憧憬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有一日和自己偶然相见,从此两人一见钟情。我就是在憧憬这些的年纪里,遇到了魏修。所以那些年我都觉得,他就是那书里的才子,而我是那佳人,我们会相依相守一辈子。“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个才子也会被别的女人诱惑,会迷茫懦弱,会比我还幼稚,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我那时想,这真的是那个我曾深深期许的人吗?为什么他会是这样呢?“什么叫‘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什么叫‘海枯石烂’,‘矢志不渝’,不到后面,谁知情会不会变?不知会不会变,谁知那是不是真的情?“直到今日,我最好的朋友被辜负了,她要走一条新的路,外面的雨好大,我担心你淋雨,担心你的马摔跤,我想,与其想情会不会变,不如想此时此刻,我是真心想你念你,真心想生下我们的孩子,与你相伴到老。至于是不是一辈子,是不是海枯石烂,矢志不渝,那是临终前才能知道的事。”魏祁不敢相信,毫无预料,她会突然和他说这些。这无疑是告诉他,她对他的情谊,她对他有情,她爱他,要和他生儿育女,相伴一生。他唇角扬起笑,将她紧紧抱住:“那我们试试看,谁也不变心,看能不能熬到临终那一刻。”宋胭也笑了起来,随后道:“纳妾就算变心了。”“我暂时还没有纳妾的想法,按我以往的经历看,如果刻意坚守,到临终那一刻应该没问题。”“但是……”他缓声道:“我比你大太多,老得大概比你快。”也许先变心的是她呢?宋胭抬起头来勾住他脖子:“那正好,等我年老色衰时你已经老得没力气做那事了。”魏祁被这话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觉得……我足够自律,身强体健,大概很长时间都有力气。”宋胭看出他的不服气,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又心疼道:“那你每晚要早点睡啊,别总忙太晚。”“自娶了你,已经常常早睡了。”宋胭含羞轻笑,拉着他到明间来用饭。外面天色越发暗了,雨还在下,随后白光一闪,天边亮起一道金勾般的闪电,宋胭看得惊了一下,失神望着门外,魏祁拉起她的手,随即外边传来轰隆的雷声。……信王府内,宫玉岚身穿一身桃红色新裙,坐在床边。房门一阵响动,有人从外面进来,正是萧嘉言。今日大雨,轿子从外边进来,将宫玉岚送进后院,不必拜堂,只给王府几位兄嫂、还有四奶奶行过礼便进了洞房,萧嘉言也在,但很少话,也没和她说过话,此时他进来,让她有些无措,待他走近,起身叫了声“四郎”。“不……不必多礼。”萧嘉言有些局促地侧过身去,在房中走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房中静默得尴尬。他在这尴尬中受不了了,终于回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母亲会要你嫁我……我知道你有未婚夫婿,知道你会答应我母亲都是为了救家人,我从没想过做这趁人之危的事,只怨我……”他长长叹了声气,愧疚又无奈。他的婚事是父亲作主,通知他时也是订婚之时,如今纳妾也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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