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性格温和,也不爱大吵大闹,但多数会据理力争,最厌被人冤枉。
于是她将身上的西装丢进邵珹的怀里,也懒得解释了。
“我要下车!让我下车。”
“常助理,找个地方停一下。”邵珹看似极为清淡冷静地吩咐道。
相翡愣住了,但转眼摸了把泪,脸也背过去不看邵珹,心里有点委屈,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说气话。
不想走的,现在却又拉不下面子。
直到邵珹的车停在了兰蒂斯洲际酒店附近,常穆停好车后就下班了,一辆出租车停下将他带离。
邵珹选择临时坐在驾驶位,和相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指尖抚在唇上,有些头晕又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于是邵珹再度走下来,打开相翡这边的车门,对她说道:“下车。”
相翡把脸撇向一边,试图回避邵珹那双能看透一切的双眼,心想下车就下车,难不成她还能赖着他车上?
“下车带你去洗把脸。”
哦,原来是这样,这下相翡真赖在他车上了,怎么说也不愿意下车。
那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从车内竖着抱出来,熟悉的杜松子香气混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直冲她吗鼻腔。
邵珹的耳尖蹭到了相翡的面颊,是一种近乎冰凉的触感,冷得她战栗了一下。
果不其然,相翡跟着邵珹的脚步,看到他果然朝着兰蒂斯洲际的方向走。
两人走的是通道,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因为邵珹借着醉意将手撑在金属材质旁的半截玻璃观景窗上,慢慢凑近。
电梯缓缓攀升,相翡的身后透过那道玻璃,逐渐可以这座城市的清水河街周边的景观一览无余地收入眼底。
现下已经到了午后四五点,日子过到了冬季的头,徽城这时候昼短夜长,四五点天色就已经逐渐暗下来。
相翡脸上还残着泪,那人的吻就已经猛攻上来,带着有些浓重的酒气,她感觉到他比之前动作重了许多。
她不可抑制地往后倒了倒,一种贯穿全身的酥麻感袭来,连带着她的头也开始有些晕晕沉沉。
往后倒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略微昂了昂头附和着邵珹的吻,再睁眼看时,在电梯的顶端,金黄色的反射光粼粼生辉,她在近似镜子般的折射中看到了自己已然绯红的面颊和令自己羞耻的神态。
她有些难堪地推了推邵珹的肩膀,将头埋进自己浓密的长发中。
胸腔内有股如火一般的烫,直接顺着向上晕染到她的唇和她的精神。
她鬼使神差地和邵珹进了那件套房。
邵珹又沉了一口气,坐在玄关处沉默。相翡将手腕上的女士表卸下,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虚掩着门,在那里净手,随后在水池接过冰凉的水扑向滚烫的面颊,循环往复,直到她将脸上的脂粉洗饰干净。
她甩了甩手上残存的水滴,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时候邵珹将腕表卸下摔在洗手台边。
有些沉闷的摔表声在偌大的浴室里回荡。
相翡感觉到胳膊被轻柔地掰到后背的位置,随后她的手腕一紧……
邵珹将领带卸下,将相翡的手腕捆在一处扎紧,她挣了下,邵珹的下巴就已经靠在她的肩膀处,盯着镜子里的她看。
相翡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氤氲了出来,邵珹打开水龙头来悠哉悠哉地洗了遍手装没看见,站位微倾,他今晚喝的是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