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他叛逃了!”
刘磐半跪在地,声音沙哑的大叫道。
刘表和蒯越身形凝固,端着酒杯的手,悬滞在了嘴边,脸色定格在了愕然一瞬。
咣铛!咣铛!
随着两只酒杯落地,二人同时惊醒。
“你说什么?”
“磐儿,你再说一遍!”
刘表跳将起来,眼珠爆睁,冲着刘磐怒叫。
“叔父,黄忠带走了四千长沙兵,逃往南岸油江城了啊!”
刘磐咬牙切齿,悲愤无匹的重复了这噩耗。
刘表身形晃了一晃,虚脱一般跌坐了下来,整个人陷入失魂落魄之中。
最担心之事还是生了。
黄忠这老匹夫,竟然抢先一步溜了。
不光溜了,还带走了他宝贵的四千长沙兵!
那可是他最精锐的四千兵马,是守住江陵的中坚力量啊!
没了这四千兵马,只余下七八千乌合之众,拿头来抵挡刘备四万大军?
“黄忠,你个不忠不义的奸贼!”
“老夫就知道,黄氏一族皆为宵小,皆不可信啊!”
刘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霎时间陷入无尽的狂怒之中。
刘磐则怒瞪向蒯越,埋怨道:
“蒯异度,若非你自作聪明,当日劝住叔父,叔父早将黄忠拿下,焉能有现下这般局面?”
“你也配称荆州第一谋士?”
“叔父若非是对你言听计从,焉能一再为那萧方算计,被那刘备一败再败到如此地步!”
刘磐早对蔡氏两姓专权心怀不满,此刻是借题挥,将心中积聚的不满统统宣泄而出。
蒯越是满面羞愧,额头滚汗,吱吱唔唔道:
“谁能想到,黄忠这老贼一介匹夫,竟会逃的如此果断?”
“主公白日才质疑过他,当晚他便率军逃出江陵!”
“这,这,这…”
蒯越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更是惭愧到不敢正眼面对刘表。
刘磐的指责讽刺,终于也将刘表压抑已久的不满,霎时间点燃。
“异度啊异度,你号称荆州第一谋士,老夫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啊!”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从刘备入南阳以来,你一次次的失算,一次次为萧方那乡野村夫戏耍,累得老夫连战连败,损兵失地,直至今日这般窘境!”
“你太令老夫失望了,失望之极啊——”
刘表满面怨气的瞪着蒯越,生平头一次对蒯越道出了心中不满。
那眼神,更是失望之极,后悔之极。
蒯越僵在原地,脸色羞愧无比,一时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