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急了,大叫道:
“汉军随时要杀到,再慢半步我们就要葬身在此,德祖,你休要拉着我啊!”
杨修却死拉着曹植缰绳不放,沉声喝道:
“殿下,你要是跟着大军北逃,那才是死路一条。”
曹植猛然一震,回头诧异的看向了杨修。
杨修环看一眼左右,凑上了曹植近前。
“臣那一道计策失败,不管这两万兵马能否顺利逃过汉军截击,晋阳都不可能守得住。”
“并州也一样,失陷只是时间问题。”
“天不佑我大秦,并州大势已去!”
“现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放弃并州,率军西渡黄河经由西海上郡退往关中。”
“可骠骑将军的态度,殿下你也清楚,不得天子明诏,他是绝不可能弃守并州,必会死守到底。”
“殿下若跟着骠骑将军逃往晋阳,一旦被汉军围困于孤城之中,必难逃一死啊!”
听到这里,曹植打了个寒战,吓到浑身一哆嗦,险些没能在马上坐稳。
“是啊,我当初早就提醒过子孝叔父,应该放弃并州,率军向关中撤退。”
“当时是你拦住了我,还给子孝叔父献上了什么水淹汉军之计!”
“我早说过,尽早弃并州西退才是上策,若你们早听了我的,何至于落到现下这般田地?”
曹植没好气的冲着杨修抱怨道。
杨修面露愧色,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殿当时也是怕弃守并州,殿下会为陛下责怨,丧失了争储的底气。”
“现在看来,保住殿下性命才是要,争储之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锋一转,杨修神色坚决,毅然一拱手:
“所以臣请殿下,现下即刻出城向西,直奔西河郡,经由蔺县西渡黄河,再由上郡南下往蒲坂关见陛下。”
“匈奴人前番遭受重创,对两郡已失去了控制,定然无力拦截殿下!”
曹植明白了。
杨修这是在劝他见势不妙,即刻提桶跑路,千万别傻乎乎的随大流逃往晋阳等死。
“你说得对,并州守不住了,我得走!”
曹植重重点头,不假思索的就想拨马向西。
刚踏出一步,他却又停了下来,面露几分为难之色。
“我身为大秦皇子,奉父皇之命前来辅佐子孝叔父镇守并州,叔父他没有弃并州西撤,我却瞒着子孝叔父独自逃走,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我在世人眼中,岂非成了贪生怕死的逃兵?”
“天下人会怎么议论我,父皇又会怎么看我?”
曹植苦着一张脸道出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