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刘晔拨马上前,面带怨气的俯视着曹洪:
“官渡一战,若非我献上霹雳车,曹操焉能破了袁绍土山,又怎能打赢官渡一役?”
“我刘晔自问有功于你曹家。”
“而你兄曹操却因我姓刘,就将我的功劳无视,对我弃之不用,处处防范。”
“曹洪,用你那不太聪明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反你曹家?”
本是悲忿的曹洪,被刘晔问到哑口无言,竟是无言反驳。
没办法,这件事上,确实是曹操理亏。
刘晔官渡一战立有大功,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
事后哪怕刘备一统南方,大有鲸吞天下之势,刘晔也不曾为之所动,仍是尽心竭力为曹操出谋划策。
曹操能坐稳关中,收取凉州,乃至于拿下益州,其中少不了刘晔一份功劳。
可曹操呢,自从刘备称帝后,便将刘晔踢出了谋士团,甚至一度还想仿效荀彧旧例,暗示刘晔服毒自尽。
若非刘晔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个来往,稍稍打消了曹操一点疑虑,此刻恐怕早已步了荀彧后尘。
面对曹操的“忘恩负义”,刘晔有怨气不是天经地义?
以此推导,刘晔此刻参与反秦叛乱,在最关键时刻给他们曹家致命一击,岂非也合情合理?
“贾诩,陛下待你不薄,不曾有负于你,你为何也要从贼作乱,背叛我大秦?”
曹洪驳斥不了刘晔,只得转而向贾诩怒问。
贾诩却神情淡漠如水,并无刘晔心头那般怨气,只淡淡回了一句:
“曹公与吾,本就是因利而聚,我为曹公说服马氏归顺,曹公保我平安。”
“如今曹公覆亡在即,已不能再保我平安,利已尽也。”
“因利而聚,自然是因利而散。”
曹洪再次哑然。
贾诩不讲什么情义,不讲什么忠义,只讲一个利字。
抛弃了任何冠冕堂皇,一切虚伪掩饰,直指本质。
“贾诩,你,你——”
“你们这群叛贼,你们叛我曹家,我要杀了你们——”
恼羞成怒的曹洪,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形纵跃而起,独臂抄起地上的血刀,向着刘晔和贾诩扑去。
庞德眉头一皱,手中血刀毫不迟疑的挥斩而下。
“咔嚓!”
曹洪一颗人头飞了出去,无的尸躯狂喷着鲜血,轰然栽倒在了地上。
曹氏宗亲第二大将,就此陨落。
庞德长刀收起,目光望向贾诩:
“文和先生,现下这粮库已烧,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贾诩不答,目光转向刘晔:
“子扬,我们这边的火已经点起,你们那边也该锦上添花,加一把柴了。”
刘晔一笑,抬手向着四周一指:
“文和兄,你要的花,这不已经盛开了么。”
贾诩抬头四下扫望,只见长安城内,数十道浓烟已经冲天而起。
仿佛粮库被烧的同时,长安城中四处火起,陷入了一片大乱之中。
贾诩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