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
南坪山北坡下。
三万余汉军屯兵于坡下,设立起营盘,扎起鹿角,挖设壕沟,封住了下山必经之路。
“怪哉,为何山上的秦军,还没有崩溃?”
“说不通,说不通啊…”
营盘内,张郃望着南坪山顶的那面“秦”字旗,口中喃喃自语着,眉宇间透着深深的困惑。
汉军围山已经快三天了。
按照预想设想,南坪山上的秦军存水,最多维持一日,就必须要下山汲水。
毕竟山上可是有七千秦军,地方就那么大,屯兵也就勉勉强强,哪里来的多余地方事先储水?
况且他们此番来袭出奇不意,仓促间那曹休也不可能赶制太多的储水工具上山。
故根据张郃与马谡的推测,山上的秦军现下至少已断水两天。
人饿两天还能撑下去,两天不喝水谁受得了?
又不是骆驼。
正常情况下,曹休早应该派人下山偷水,或者是率军俯冲而下,妄图击败他们三万汉军。
可秦军偏偏没有丁点动作。
既未下山来战,也未派兵来汲水,且秦营出奇的平静,看不出半点骚动不安的迹象。
就仿佛山顶上的秦军,全都是可以不吃不喝的铁人一般。
“幼常,你怎么看,秦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郃抱怨过后,目光转向了马谡。
马谡指尖捻着下巴,眼眸微微眯起,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南坪山上的秦营。
“秦军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依理敌营应该两日前就已断水,渴了两日士卒必已焦躁难耐,士气跌落谷底。”
“这个时候,曹休若知兵法的话,就该趁着军心尚未瓦解,尽起全军搏命一冲。”
“可是他偏偏却没有,那也就证明,他的军心士气,并没有跌落。”
“军心士气不跌落,反推出他极有可能就不缺水,他的山下水源明明已被我们断了,却还能不缺水,那么原因就只能有一个…”
马谡喃喃自语半晌,陡然间眼中精光一闪。
“他另有水源!”
“另有水源?幼常,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