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来是想吩咐你一件事。”昭成帝不理会他语气里的不满,道。“陛下请说。”秦宴神情跟着变得凝重,问。须臾,秦宴有些惊讶的问,“所以陛下是想废除六宫?”细想一下,秦宴又觉得不对,一个猜测涌入脑海,“难道是因为灭门一事与学士府有关?”【92】“许你一世掌欢。”【如题】……==掌欢==帝王若是要废除后宫,他并不会觉得意外,可这偏偏是当务之急,所以秦宴一下子就觉得不对,细想之下,之前帝王派人去查当年之事,于某种程度上难道不是因为查出了什么。昭成帝动作轻缓,眉目间透着凝重,对秦宴道,“朕考虑到你新婚,所以未曾打算这么早告知于你,既然你现在知道的话,那朕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父亲战死疆场确实与学士府有关。”一切都应了猜测,秦宴不知道自己该怀有什么样的态度,那时候他与妹妹尚是垂髫的时候,就因为新帝登基初年需要立后,所以他们家才遭了无妄之灾。若是没有这些伤害的话,那他跟妹妹可以很幸福的享受着父母给予的疼爱,他的父母伉俪情深,忠君爱国,最后都落到了一个什么下场。“学士府朕不会放过,朕已经收集到了物证,明日便会在早朝宣布。”此前昭成帝是考虑到南定侯府与南康侯府两府新婚,所以未打算这么快告知秦宴,但现在已经刻不容缓。“陛下,您对妹妹的疼宠臣铭感于心,只是父母的仇,臣想自己来报。”秦宴将头扣下,对昭成帝道。“既然这样,那朕便不参与了,此案就交给子宴来办,所有的人证跟物证朕都交给你,希望。”“臣遵旨。”秦宴似有千金重,他是南定侯府的嫡长子,底下还有一个亲生妹妹,所以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他都会去承担。庭外的冷风似乎更加凛冽了些,当看到桂嬷嬷来到养心殿,旬公公笑着走上前,“哪阵风将姑姑给吹过来了。”“奴婢有事禀告陛下,不知道陛下现在可否有空?”旬公公笑意淡了一下,压低着声音对她道,“陛下现在正在跟国舅爷说着事呢,姑姑要不等一下。”秦宴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刚好看到太后身边的人,温雅有礼的朝桂嬷嬷点了点头。“恭喜国舅爷。”桂嬷嬷识得此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兄长,连忙朝秦宴福身,道。“国舅爷慢走。”旁边站着的旬公公忙笑着走上前,然后亲自送秦宴出宫。“陛下,奴才有事要禀。”等回来的时候,旬公公完全笑不出来,舔着一张脸对昭成帝道。此刻陛下的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但是皇后娘娘的事若是耽误的话,只怕后果也不是他能够担待的。“怎么了?”昭成帝伸手揉了揉眉心,面色不仅沉,而且透着疲惫。旬公公刻意压低声音,道,“是这样的,太后娘娘身边的桂嬷嬷请求见陛下,好像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传。”昭成帝眉目突然变得寒凉,出声如那透不尽的深渊,道。“奴婢参见陛下。”桂嬷嬷跟着旬公公走进来,迎面感受到的就是帝王君临天下的霸气,自从娶了皇后娘娘之后,陛下气场变得更加温和,难道是朝堂出了什么事情。“姑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昭成帝颔首,身子微微往后靠,随意道。“回陛下,其实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今日太后娘娘唤皇后娘娘去慈宁宫,因为子嗣的事,太后娘娘便问了皇后娘娘几句话,回去的时候,奴婢看皇后娘娘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因为皇后娘娘脸皮比较薄,所以奴婢便来跟陛下说一声。”“摆驾慈宁宫。”谁知昭成帝陡然变了脸色,起了身,大步往外走。一行人紧跟着赶上去。“朕说过子嗣的事一切随缘,不知道母后为什么非要跟姝儿说些不该说的话。”“皇帝来找哀家兴师问罪来了?”看着他一脸深沉的脸色,太后不紧不慢的抬起手,问。昭成帝未说“是”,也未说“不是”,只道,“母后,子嗣之事本就随缘,朕已经说过太子会出自椒房殿,朕不知道母后为何还对此事倍加介怀?”“皇帝对子嗣上的事不急,哀家在这急个什么劲,但是皇帝,最近朝堂内忧外患,天灾频频,哀家知你心疼姝儿,也很高兴看到帝后和睦的场景,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时候,就算皇帝再心疼姝儿,也得有个度吧。”“朕既然能做这个皇帝,也自然会许她一世荣华,母后对朕的关心,朕心领了,但是朕不希望有任何人对皇后娘娘指指点点,若是有的话,那朕都不会放过。”帝王这话一落,慈宁宫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陛下今日摆明是想替皇后娘娘撑腰呢,可是这面对的人是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