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林姐催房租的周闻又被江韵要走这2165,这下他真的没钱了。
酒吧一季度的房租是三万六。
清醒过来的周闻这才惊觉自己花一万多给岑妩治伤有点冲动了。
她是他的谁啊,他为什么要着急的为她花钱。
她明明还报警抓过他,在派出所跟他一起呆着的时候,一副深怕他不坐牢的模样。
周闻懊恼着,从冰箱里拿了一颗青苹果,迈开长腿,一面咬一面回到二楼,走到岑妩呆的房间,敲开她的房门,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岑妩。”岑妩站在门边回答,“山今岑,女无妩。”
“哦,岑妩,你知道这次你住院花我多少钱吗?”周闻的薄唇咬着青苹果,眸色璨然的盯住女生的小脸问。
岑妩适才吃晚饭,听李允提了提,是一万多,有几种清毒的进口药,理县县医院这种机构储备得少,价钱也高,医生问过给不给小姑娘用,周闻回答用。
这么一用,本来五六千可以治伤的,硬生生拉高了消费。
岑妩适才听到他被人催债,知道他手头紧,还给她花钱住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我会尽快还上的。”
“你怎么还?”周闻问。
她不仅还在上学,还寄人篱下,用个比喻,就是拖油瓶一只。
“凌濛说你爸妈都不管你,很小就把你扔了?”岑妩那个十四岁的表弟凌濛,早把她的事在理县到处说完了,说岑妩是个苦命的千金小姐,有那个命,但没那个运,爸爸是个港城的一流富豪,结果她生下来就没做过一天真正的千金小姐。
“这跟我还你钱没关系。”岑妩捏了捏手,说。
“怎么没关系,要是你还不上,我得去找你爸妈,或者找你小姨。”周闻语气很冲,眼神很凶。
夜深人静这样跟他孤男寡女的对峙,岑妩又窘又怕。
手上的伤口本来不痛了,忽然又开始肿胀的痒痛。
“别找他们了,我给你写张借条就行了。”岑妩红着脸说,“我不会赖账的。我肯定还你钱。不管用什么方式,花多少时间,我不会欠你。”说罢,就要去找纸跟笔。
“行,那你写。”周闻以为也只有这个方式能收回自己的损失,跟着女生进了屋,看着她开着台灯,在读的一本书的名字。
伍尔芙的《一间自己的房间》。他嘴角微扬。
岑妩问周闻:“一共是多少钱?”
周闻随口说:“一万二。”其实不止。
岑妩于是拿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娟秀整齐的字迹:【岑妩欠周闻12000,壹万贰仟人民币,特此为证。】
写完之后,她把本子递出去。
周闻接了,垂眸察见她一双眼睛都湿了,心里为她憋住的怒气一下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