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搬家,江阿姨在这里也没住多久吧?”“有三四年了。”“他们住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搬家?”“……好像,出了点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陆相思惶惶惑惑地点点头,继而心不在焉地说:“隔壁房子感觉很晦气,老换租户。”“瞎说什么呢。”岑岁敲了敲她额头,“好好吃你的饭。”陆相思吐了吐舌头,把剩下的饭吃完,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岑岁拿了盆水果出来,她陪着岑岁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了。她打开手机,看到里面躺着他冰冷的一条回复:「加班」床头的玩偶融在温柔灯光里,她发泄似的捏了捏,又倒在床上,颓废的叹气声:“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放暑假。”因为梁裕白忙着公司的事。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影,电影结束后,仍旧十分精神。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当下时间。晚上十点二十五分。她忍不住,给梁裕白打了个电话。电话接起,是他的声音:“怎么还没睡?”陆相思回答耿直:“睡不着。”那边传来的是纸张翻动的声音,“要我哄你睡觉?”陆相思:“你会吗?”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停下,他问:“怎样算是哄?”陆相思从床上起来,“你抱着我,我就能睡着。”梁裕白蹙眉。她拿着车钥匙,出门:“我知道你还有工作完成,所以,我来找你。”算起来,这还是她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车,车速并不快,即便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她开了将近半小时。到公司楼下。有人迎了出来,“是陆小姐吗?”陆相思目光戒备:“你是?”“梁总让我下来接您。”她受宠若惊:“麻烦你了。”“是我分内之事。”他说。电梯停在五十六层,助理将她带到办公室门外,将门推开,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语气:“梁总在里面等您。”她仍旧无法适应这种阶级意识。当她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时,什么乱七八糟的阶级意识,都抛之脑后了。听到动静,梁裕白抬起头。他椅子往后,朝她伸手,“陆相思。”她走到他面前,被他抱进怀里。距离太近,能看到他明显瘦削的脸,以及眼睑下方的浓浓倦意。陆相思很心疼:“工作很辛苦吗?”梁裕白思考一番,“还好。”她低声:“你都瘦了。”他手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吻了吻,“太想你了。”太久没尝到她的滋味,让他无法自拔。呼吸灼热的吻,和他身上的气息卷席着她,熟悉得令她反应更热切,伸手紧搂着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到温度。冷气似乎停止运转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开始流汗。她终于找回意识,喉咙里发出呜咽声,推开他。他松开吻着她的唇,把她放在桌子上。她轻声问:“很难受吗?”梁裕白:“嗯。”陆相思抿了抿唇,“那怎么办?”梁裕白唇边溢出一抹淡笑:“能怎么办?”办公室里设了个洗手间。梁裕白进去后,陆相思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间漫长,室外光影笼罩在她身上。她看到他手机屏幕亮起。不经意看了一眼过去,桌面是她的照片。她嘴角扬起。不知过了多久,梁裕白打开洗手间的门。光拉出她的身影,和她眉眼间的笑意。她蹲在洗手间外,听到声响,仰头看着他,“怎么这么久?”梁裕白:“嗯?”她鼻音微重:“我腿好酸。”梁裕白把她抱了起来。她摊开手,“我手脏了。”于是他又不厌其烦地带她去洗手。明亮的镜子倒映出他此时模样,寡冷的,淡漠的,眼皮掀动,藏在眼里的,是未退的炽热,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低头吻了下她的耳朵。“看什么?”“看你。”她眨眨眼。这话显然取悦到了他。陆相思问:“你饿吗?”梁裕白:“还好。”陆相思:“……你该不会,还没吃晚饭吧?”换来的是他的沉默。陆相思瞪着他:“你的胃不好。”梁裕白垂眸:“嗯。”她说:“你不能总是这样。”梁裕白:“太忙了。”“那也不行的呀,”陆相思掏出手机,“我给你点个外卖。”凌晨依然有外卖在送。不到十五分钟,陆相思点的粥就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