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不认识却是觉得有些古怪,她看着杨玉苏。
章佩佩敏锐察出不对,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迅速往外觑了一眼,便认出那人,
“咦,燕国公府的世子爷燕承?你认识他?”后面这句话是问杨玉苏。
杨玉苏将脸往膝盖一埋,干巴巴道,
“不认识。”
章佩佩何等人物,立即看出端倪,“哟,我看不是不认识,而是熟得很。”
凤宁想起来这号人物,“咦,是去年七夕送你一盒绢花的那个?”
“什么绢花呀?燕承送你绢花?”章佩佩嗓门拔的老高。
在她印象里,燕承可是京城的小霸王,无法无天的主,他会给杨玉苏送绢花?
吓得杨玉苏赶忙捂住她的嘴,
“我的祖宗诶,您小声点,咱们什么身份您不知道吗?”
章佩佩飞快将她手指给掰开,“老实交代,否则将你扔下车。”
杨玉苏只得一五一十告诉她,原来早些年她与燕承在一场马球赛上不打不相识,燕承对她一见倾心,从那之后便日日往杨府门口来蹲。
起先还好,后来杨玉苏听说燕承有一青梅竹马的表妹,而燕夫人便是属意那位表姑娘做儿媳,杨玉苏岂是给人做小的性子,自那之后便回绝燕承,燕承不干,缠得紧。
杨玉苏与凤宁吐苦水,“凤宁,我入宫来,一是为了跟你作伴,二也是为了躲他。”
“两年后,待他成了亲,我便出宫另行他嫁。此事我母亲已在太后跟前过了明路,陛下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我跟你们不一样。”
她不会给皇帝做妃子。
章佩佩十分惋惜,“燕承的表妹是青齐名门,琅琊王氏出身,燕家还真不大可能毁了那门婚。”
杨玉苏轻嗤一声,“谁要他毁?我早就相中了我们府衙一推官之子,他少有才干,学问也好,等我出宫,就嫁他。”
章佩佩心知她是气话,却还是劝道,“你别胡来,一个推官之子哪有本事娶你这四品大臣之女?我告诉你,你可以不嫁燕承,可也千万别轻易把自己交待出去?女人,不要轻易下嫁。”
二人在这商讨一番男婚女嫁之事,就看到凤宁乖巧地抱着膝盖看着她们俩说话,那双眼干净地跟葡萄似的。
章佩佩点了点她眉心,
“你呀,就什么都别想,陪我留在皇宫。我呢,一定要当上皇后,罩着你一辈子。”
凤宁被她说的脸红,将脸埋在掌心,“陛下可看不上我。”
章佩佩气道,“他若看不上你,就是瞎了眼。”
话未说完,再次被杨玉苏捂住了嘴。
“祖宗,你有人罩着,我们可没有,别再连累我们了,你下车吧。”杨玉苏嫌弃道,
章佩佩哈哈大笑。
至午时抵达西山关,杨婉早就安排了人收拾一件客栈来,专供姑娘们用膳。
羽林卫守在外头,闲杂人等不敢进来。
燕承与韩子陵就坐在对面的酒楼,手里抓几个包子,目光带着狠劲瞪着这边窗内的杨玉苏。
韩子陵这几日心情恹恹,原不打算出门,直到听说凤宁也来了,遂与燕承一道赶来。
杨玉苏和燕承的事,韩子陵也有所耳闻,别看他自己心里一派愁肠,劝人倒是很有本事,
“燕兄,毕竟是御前女官,你现在可得收敛一二。若是惹了陛下不快,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