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宁,你以什么身份跟朕说这些话?”
他有功夫在意章佩佩的想法?于他而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彻底让她死心是最好的方式,他从来没功夫理会这些儿女情长,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温柔也只是给了眼前的李凤宁。
至于章佩佩如何作想,他不关心,也不在乎。
能保住章家,已然是他给与太后最大的面子。
凤宁听了这话,喉咙跟哑住似的,没错,她确实没有资格质问他,她现在连他女人都不算,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官。
裴浚这句话彻底拔除了凤宁心底的顾念,凤宁强忍着战栗,往前一步,
“陛下,您实话告诉臣女,臣女与佩佩商量着如何把国玺偷回来给您的事,您是不是也知晓?”
否则他又如何算到章佩佩一定会偷出国玺,再布置这么完美的计谋呢。
裴浚盯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不假思索颔首,“是。”
养心殿乃至整座皇宫没有什么事真正能瞒得住他。
他不仅知道李凤宁与章佩佩密谋此议,甚至早早敲打了章佩佩身边的婢女,让她暗中鼓励章佩佩投诚。
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逼着太后交出国玺。
凤宁对上他冷硬的神色,心一下子被挖空,无力地笑了笑。
果然,那些温文尔雅只是表象,被太后刁难无还手之力全是他的伪装,所有人包括她在内,都只是他的一步棋子而已。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了一代帝王的冷酷和无情,她全心全意的仰慕于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凤宁仓惶后退几步,纤细的身子就这么撞在宫墙,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深夜海面上一叶无处可归的扁舟。
裴浚看着她这副模样,怒火不可遏制窜至眉心,
“李凤宁,朕在你心里,难道比不过一个章佩佩?”
“章家门楣依旧,她又不损失什么,出了宫照样安安分分嫁人。朕有错?”
凤宁深深吸着气,心口堵了岩浆般难受。
他没有错,他只是没有考虑她与章佩佩的感受罢了。
他没有想过,当他将她从佩佩身边拉开,让佩佩独自面对所有刀枪剑林时,对于她和佩佩这份友情是何等残忍地伤害。
她不想背叛佩佩,那个拍着胸脯发誓要罩着她一辈子的人。
她不想扔下她,那个任何时候毫不犹豫偏爱她的女孩。
那是她心目中的一束光哪。
就这么被他给生生掐灭了。
凤宁心痛如绞,拂去眼角所有的泪,望着那张冷峻面孔,一字一句开口,
“陛下,您做这些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哪怕一点点。”
“没有!”裴浚失望地看着李凤宁,已经不想再与她分辨,他侧过身冷漠地吩咐韩玉,
“送她回延禧宫,让她冷静冷静。”
撂下这话,他大步前往奉天殿。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个红包么么,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