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
床头的搁板被撞倒。
薄奚猝然抬眼,对上傅疏居高临下掠过来的眼睛。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赤着的手臂紧紧攥住傅疏胸前衣料,他倚在傅疏怀里,只露出形状极好的尖尖下巴。
惹人遐想。
“傅大人这是……”薄奚温驯地笑笑,起身就要将人接过来:“殿下顽劣,若是做出些什么让大人见笑的事,大人还请勿见怪。”
他在提醒傅疏,不要痴心妄想。
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对立而站。
一个清癯雅正充耳不闻,一个眉眼狠厉嫉妒成性。
“让开。”
傅疏声音淡淡,“他是你的主子。”
陈列在兰锜上的一把长剑被轻易抽出,他藏在文人政客下的皮子张牙舞爪的叫嚣起来。
傅疏单手抱着渐眠,三尺长剑在他手里运用自如。
他娴熟的并不像一个文臣。
那把危险的兵器此刻被吻在薄奚颈上,极具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侧颈,“但我才是能决定你生死的人。”
薄奚舌尖抵了抵上颚,他没有说话,单手握住了那把剑。
见血封喉,是把好剑。
滴滴答答的血砸在地上,薄奚轻轻笑道:“傅相当然能定夺我的生死。”
他说“但若是带走他?”
薄奚道:“不行。”
傅疏瞳眸微眯。
却在这时,殿门被砰一声推开。
枢日急急闯了进来,在见到殿内的剑拔弩张时惊了一瞬,才垂下头,禀报正事:“大人,出事了。”
他说:“静妃娘娘薨了。”
扶棺
帝妃薨逝,此事绝对非同小可。
傅疏略顿片刻,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薄奚身上。
觉察到冷淡凝望,薄奚笑了笑,略垂了身子,从傅疏臂弯中伸手过去。
傅疏指尖紧了紧,便听他驯染十足地,“大人慢走。”
他略一顿,便是这一顿,让薄奚顺理成章把人从怀里顺走了。
枢日侧身来迎,斟酌低声:“大人,议政店各位都等……”
傅疏抬手叫停。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思绪来,枢日识趣后退。
傅疏掸了掸襟口的褶皱,那是被某个小混账在睡梦中攥出来的痕迹。
傅疏侧眸审视,掠过的瞳眸简直要压弯人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