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裴鸢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事业能比洛笙重要吗?”
秦黛用力点头:“对对对,事业连洛笙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轰轰烈烈公布过你们的关系,你们在网友面前就是一体的。你出了事,洛笙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了。别说去做摄影师,就是走大街上,人家都可能会对她议论几句。希尔就是前车之鉴嘛。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看到那种场面,我可以帮你去催一催赵助理。”
裴鸢独来独往惯了,在成名之路上,裴家起到了一定作用,却没那么明显。
她不是很能感受到这种“连坐之罪”。
但现在影响到的人是洛笙,她就不得不重视了。
洛笙对于摄影的热爱,裴鸢看在眼里。
即便不接单,她也时不时会拿着相机拍些东西。
每次拿着相机,她那种沉浸和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洛笙该在摄影圈闪闪发光的。裴鸢怎么忍心让她和摄影做切割?
她的心揪起来,有一只魔爪肆意掐她的心脏。
想整希尔的心越来越强烈,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她的思绪又摇摆起来。想到洛洛笙走在路上被人指责,在网上说了什么,立刻被人怼。出镜就被喷……
种种可能出现的场景,跑马灯一般在她脑子里放映。
她差点站不住了,晃了一下,幸好秦黛扶住她,才没有晕倒。
她抬起头,盯着看守所的方向,指尖掐进掌心。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又来催她们离开,她才闭了闭眼,说:“秦黛,去你家喝酒。”
秦黛赶紧答应,然后给赵曼曦和洛笙发了消息,赶紧上车。
“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安排人送几瓶好酒来。”秦黛没话找话。
裴鸢拿出手机,解了锁,拨了保姆的电话,扔给秦黛。
等秦黛接通电话,要了酒,裴鸢突然开口:“让她去买最好的止疼药和去疤的。”
“这种事,得你自己去说。”秦黛提醒。
裴鸢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秦黛无奈,只得帮忙转告,末了还要说是裴鸢叮嘱的。
她寻思着,这俩人,没她得散伙。
没过多久,大概是保姆转告了这番话,洛笙打来电话。
这道铃声和别的铃声不一样,裴鸢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她没有接,手仍然握着拳,尖尖的指甲扣紧掌心。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洛笙仍旧没有放弃。
她在庄园里,盯着手机。电话的忙音敲击着她的心脏,敲着敲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裴鸢不肯接电话。
十几通电话,一个都不接。
洛笙一筹莫展。
她唯一庆幸自己瞒住了几天,拘留所已经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要是前两天,裴鸢绝对冲进去就是干。
她一点也不希望裴鸢做这种事。
名誉和地位对裴鸢来说,什么也不是。可是,洛笙不允许对方为了她丢掉这些东西。
只有保住地位,裴鸢才能任性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否则,裴湘就有理由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这是洛笙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深刻的体会。
她不后悔瞒了裴鸢,但眼下的状况也足够令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