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音声音紧张:“……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和裕一郎在深夜独处,我还看到他在记者面前抱着你,是官宣吗?”羽生结弦牙关紧锁,“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我的爱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许闻音松了一口气。
朗月清风的少年郎红着一双眼质问她,而她的目光怜悯而悲伤。
一定要幸福哦,未来老婆是谁都可以,但一定要比我爱你哦。
……可能有点难,至少要和我一样爱你吧。
“你以为虚拟冰场里,也有真爱?”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故作轻佻,“不会吧,经历了冬奥村,你还这么纯情?”
她故意把话说得让人误解,而他却不忍相信。他眼中闪过痛苦和挣扎,紧紧握住许闻音的手:“我爱你,许闻音。我很了解你,你是爱我的。不要骗我了!你甚至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许闻音紧紧地咬着下唇,她心如刀割,将心比心,如何不知道这时候羽生结弦有多痛苦?她转头看向结弦,他惨白的一张脸上,通红的眼睛期盼地看着自己。
他眼里的爱慕那样浓烈,许闻音想了一个多月的计谋,也在这爱意中摇摇欲坠。
“可是我们身处平行世界。”她哑着嗓子问他,“……你能说服由美妈妈,一辈子不娶妻吗?”
羽生结弦一窒。这关由美妈妈什么事?但他马上想起索契晚宴上,妈妈特地把初崎妹妹带过来,之后在天台的聊天……他突然意识到,虽然已经想过和许闻音在一起的重重阻碍,但事到临头,势必每一个决定都举步维艰。
“一辈子不娶妻,粉丝大概会很快乐——”他忙说道,“我可以找田中刑事假装出柜!妈妈拗不过我,会同意的。”
但你刚刚的沉默,震耳欲聋。
许闻音长叹一口气,拭去了眼角垂的泪:“别说了,我爸妈不能接受的。我想,你可以试试在你的世界寻找我——找到现实世界的彼此,也不是件坏事。”
“虚拟冰场的2小时之外,真实世界还有22个小时。”
许闻音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羽生结弦心上。
他曾经也拜托过种花家的花滑队员,帮他辗转找到了这个世界的许闻音。同名同姓,一样相貌的平凡女生。在两年前没有得到他的帮助,花滑考级没通过,已经专心学业了。
她收到自己寄过去的签名照片后,很惊喜,仔细地用日语写了手写回信。他们互留了邮箱和le,但只是彼此列表里安静的一个头像。
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的许闻音。他爱的是与他灵魂共振、能一起磨节目的许闻音;是那个为了他的伤势拼命跳出金牌的许闻音;是扛着发育关和车祸,但只要一个吻就为他燃烧的许闻音……
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因为她是他亲手浇灌的。因为她是他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他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他倾听过她的哀怨,她的吹嘘,有时甚至是她的沉默。正因为在她身上花费了很多时间,这朵玫瑰才变得如此重要。
然而他的玫瑰说,想要俗世的22小时……
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好,如你所愿,祝你幸福。”羽生结弦垂头,发出了一声比哭还惨的笑声,“你的训练计划——”
“我有正牌教练。”许闻音的声音平静。
好,你有正牌教练,你有正牌男友。羽生结弦点点头,踉踉跄跄地离开,背影透着无比的凄清。
“你国冰协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个夏天居然给你安排了五十多场冰演!我抗议过了,他们反而又加了两场!”bo叔在他面前愤愤不平,“谁受伤了都让你顶上?什么道理!”
“冰演挣钱,没什么。”羽生结弦把头埋在手掌中。更多的工作,更多的掌声与尖叫,更多的冰——他需要这一切来麻痹自己。
他现在甚至很少睡,他怕入睡能看到她身影。许闻音知道他伤心,总是躲着他,甚至有次在食堂干坐了两个小时——但只要知道她在,他就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