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送爸妈回国,许闻音录制好一波自己之前节目的deo:《雨霖林》、《花样年华》、《流水桃花》、《卧虎藏龙》……她准备上门推销给国内的女单们。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把自己活成了带节目上门找学生的方曼寒。她自嘲一笑。
她没有名气,也没有人脉,只好拜托结弦联系了之前的种花家运动员,总算是和国内一线女单联系上了。无一例外,大家都对她的节目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毕竟是她之前的国风节目是上过奥运的,编排、音乐都属顶级,质量非常能打。
许闻音回去的时间点,刚好是赛季末左右。前一年,大家因为疫情没有去参加太多比赛,都憋着一股劲儿准备新赛季。然而,谈及到用她的节目上比赛——大家脸上马上浮现出了无奈。
许闻音也是经历过的,她马上懂了。女单们各有教练团队,教练团队则各有山头……这是权威和面子问题。
万事开头难。许闻音失落地回了东京,继续忙结弦的《gift》冰演。她一边熬夜,一边不死心地打开电话,联系之前在faoi相聊甚欢的jeff和兰比尔。
jeff在北美是首屈一指的编舞师,每年有许多选手找他编比赛曲目。而兰比尔在欧洲也是aoi冰演的主持者。
但一样,jeff和兰比尔都很认可她的才华,却没有办法直接许诺她当编舞师——
“这行是很看名气的,我们都是有奥运成绩的前选手,才能得到当下选手的编舞合约。”jeff很认可她,一再地宽慰她,“如果你想入行,或许你可以先来当我的编舞助理?从小选手的节目开始,不仅可以获得实际的编舞经验,还能逐渐建立自己在行业中的声誉。”
但如果从年轻选手开始培养,这么复杂……许闻音还不如回冰城开个俱乐部呢。
事情好像卡在了这里,成了死结……她只好先把心思收回到了《gift》上。
东京巨蛋,巨大的场地里,结弦一个人统领着整个场馆的氛围。他穿着火鸟凤凰一般的衣服,从幕布之上俯冲而下,向世人昭告着他从竞技选手到职业冰演人的涅槃。
大段意识流的独白,宛如巨幕电影一般的宏大场面。
后台,结弦擦了擦汗,看向助理。
“她在总控室看着现场呢。”不用问出口,助理已经意会地回答了。
反正她就绝不会乖乖在后台等他的。明明昨晚有努力缠着她,勉强拿到了要帮他换衣服的承诺……结弦溜溜达达到总控室,精准地把某只小猫叼回了换衣间。
“自己换嘛,你的柔韧性那么好,完全可以自己拉拉链。”许闻音已经升职到要在总控室控场的负责人了,被结弦这样拉出来,当着同事们的面还有点不好意思。
“冰演效果怎么样?”黑暗中,他接过毛巾,囫囵擦了一把,反身抱住了许闻音。
“结弦,这真的是划时代的巨作。”许闻音知道他是心潮澎湃、想要和自己分享,便静静地倚在他怀里,“非常震撼,像是未来艺术一样的冰演。”
结弦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给猫猫梳毛:“那……你也想要一个吗?”
“我?”迷茫小猫侧了侧头。
“是啊。既然我已经是职业冰演舞者了,再开一个冰演品牌也不过分吧……”黑暗中,结弦的声音舒朗,像是秋天簌簌落下的落叶,“你不是一直都找不到人愿意跳你的编舞吗?我来跳怎么样?”
如果是三连冠羽生结弦来滑她的编舞节目,简直是名声一炮而响……许闻音是很意动,但手指委屈地点点他:“但这……这不是作弊吗?”
“利用未婚夫的名气算什么作弊,这叫合理利用。”结弦掐着她的腰把她举起来转了一圈,“看,我们甚至可以一起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好想要和你一起站在冰上,一起享受掌声和鲜花。拜托了,音音,不要拒绝我。”
……别说结弦了,记忆恢复后,她自己也想过要不要提议一起参加双人项目。最后还是因为结弦强弩之末、已经必须退役的身体需要休息,作罢了。
但一起冰演吗?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初见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