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欢抿了抿唇,有些歉意的开口:“抱歉。”“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你没事就好,”彦朱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发现除了烫红了一点之外,没有其他的伤,顿时放下心来,“我去拿拖把清理一下,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沈执欢张了张嘴,想要把他叫住,然而他已经转身走了,她只能一个人局促的站在原地,此刻所在的地点并没有让她心情放松点,反而一想到秦怡也在此处,就让她坐立难安。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秦怡很快就走了过来,温柔的对着她笑。沈执欢只觉得她像一条毒蛇,嘶嘶的朝自己吐猩红的信子。“你还好吗?”秦怡‘关心’的问。沈执欢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突然问:“白莲莲怎么知道陆总答应让我跟程昭结婚的事?”“这个都怪我,那天我去看她,她一直求我放她出来,我见她一直不死心,又怕她会突然来打扰你们,就没忍住把这件事说了,本来想着她会因此死心,没想到却更加疯狂。”秦怡叹了声气,言语中满是自责。“白莲莲要被关起来了,你作为她表姐,不心疼?”沈执欢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的问。秦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难道不是她罪有应得的吗?我都已经让她父母好好关紧她,不要来找你们麻烦了,可她还是跑出来了,不仅跑了出来,还要做些违法犯罪的勾当,我又能怎么办?”她说完顿了一下,小心的看着沈执欢:“我刚才问过律师了,如果你们肯同意私了的话,莲莲说不定不用判刑。”沈执欢不说话。秦怡笑了笑:“她父母非让我来求情,可我也知道程昭的脾气,想来不会答应吧,也是,莲莲任性自私,当初不顾我的劝阻,擅自以我的名义找陆总,要求来c市跟在程昭身边,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她早晚会出事。”……是早晚出事,还是你会让她早晚出事?沈执欢此刻才明白,这条毒蛇对白莲莲也是充满恨意的。不,是对所有能靠近程昭的女人都充满恨意。所以她才会把自己跟程昭要结婚的事告诉白莲莲,让对方发疯,让对方报复,如果能杀了自己最好,即便失败了,她也至少能将白莲莲给毁了。这个女人的脑子多好用啊,每一步都算得精细,如果不是自己熟知剧情,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切都是她做的。沈执欢定定的看着秦怡,眼底满是对她的警惕。秦怡含笑往前一步,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冷下脸外强中干的质问:“你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大,引来许多人的目光,秦怡尴尬一笑:“我是看你不太舒服,想扶你到旁边坐下。”“不用了,我不需要。”沈执欢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秦怡点了点头,倒没有再往前来了,想了想后又开口:“你和程昭如果有空的话,还是回a城一下吧,陆总最近因为你们不肯回去结婚,都快气死了,说不定他就会毁了程昭母亲的遗物。”“程昭说他不敢。”沈执欢冷淡道。秦怡顿了一下,微笑道:“那是他以为的,如果把陆总逼急了,就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了,你可能还不知道,陆总已经叫人把他母亲生前的衣服全烧了,而且说了,他晚回去一天,自己就多烧一件,反正程昭铁了心不认他,那就别怪他狠心。”沈执欢皱着眉头,疑惑为什么这些事程昭没跟自己说过,难道是秦怡撒谎?刚冒出这个想法,她就微微摇了摇头,觉得秦怡没必要、也不会撒这种轻易被拆穿的谎言。“你可能不知道,程昭母亲临走之前,是留了一封遗书的,程昭那个时候年纪小,等知道有遗书的事时,陆总已经把东西收起来了,这几乎成了程昭的心病,只要你们回去,陆总就会把遗书还给程昭。”秦怡温和道。沈执欢此刻最抗拒的就是回去,尤其是秦怡开口劝说的这种。她自从死了一次之后,就变得相当现实了,什么事都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权衡,比如说程昭母亲的遗书,跟自己的命相比,明显就是命更重要。秦怡见她油盐不进,轻轻笑了一声:“之前我以为是程昭排斥回去,现在看来是你在排斥,可是沈小姐,只要你跟程昭在一起一天,回a城都是早晚的事,哪怕现在不为了遗书,将来有一天陆总年纪大了不能动了,你们也是要回去的,总不能逃避一辈子吧?”沈执欢心头微动。不得不说她点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只要程昭身上还流着陆家的血,只要他母亲的墓还在a城,他们回去就是早晚的事,面对秦怡也是早晚的事。沈执欢静静的看着秦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